海棠亮出底牌道:「因为沈家被抄,沈天流放边疆苦寒之地都是肃王所为。」
沈婉鸢再次听到这句话,心脏还是会不自觉的猛颤,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上次说过了。」
海棠丹唇在昏暗的环境中分外亮眼,她身上依旧是充斥着浓郁的香粉味,染红指尖轻轻从怀中取出一本书,似是妖孽一般说道。
「你且看看这个。」
沈婉鸢的心高高悬起,双手僵硬地捧着这本沉重的书。
她不知道当书背翻开的时候,究竟会出现什么牛鬼蛇神。看着海棠这般斩钉截铁的样子,她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海棠不容她犹豫,她撕开其中的一页,「这是奏摺的原本,你懂吗」,她再次冷冷说道:「肃王为了在朝堂安插自己的人,户部便是他挥下的第一刀!」
沈婉鸢听到了心脏轰然从悬崖坠落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向后倒了一步。海棠向前走了一步,她翻到奏摺的最后,强硬地抵在她的面前,咬牙说道:「这可是肃亲王的正印,你可好好看清楚!」
朱红的印章似鲜血般映入沈婉鸢的眼瞳。
「户部主事沈付流三千里至寒州,家中成年男子一律斩首示众,女子没入教坊司,病榻不能及地者,法外开恩。」
奏摺最后建议的刑罚都与圣旨别无二致。
沈婉鸢偏头克制着颤抖的声音,低声说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海棠嘴角轻勾,把奏摺塞到她的怀中,拍了拍,淡淡说道:「你且好好看看,若是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死无全尸。」
说罢,海棠迅速拿起纸鸢,冲着出口跑了出去。
「喂,你们找我也太慢了!」
「姑娘呢?我们姑娘呢?」
「在后面。」
沈婉鸢看着海棠逐渐远去的背影,眼前突然闪过一片黑,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指搭在怀中的书册中。
「总算是寻到您了?姑娘,可是累着了?」凛玉的声音使她下意识抬头望去。
沈婉鸢扯着笑容,声音略带沙哑道:「方才看到了一只小鼠,被吓到了。」
在经历了这个小插曲之后,众人也没有了放纸鸢的心思,在准备分别时,海棠高喊道:「喂,你能不能教我做糕点,你下次可以教我吗?」
沈婉鸢没有说话,转身便离去了。
在回清荷院的路上,沈婉鸢身子微颤,凛玉以为她被老鼠吓到了,赶忙唤了膳食便让她躺下休息。
在床帷放下后,整个床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密闭。
沈婉鸢愣然地躺在床上,四肢冰冷,手指颤抖地从怀中取出两本册子。
她慌乱中手指力气大到差点要把奏摺撕毁,打开却发现拿倒,轻喘着气再次打开。
她翻出陆珩遗落在清荷院的杂谈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