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总这?样为别人着想。」他微微蹙眉,尽量让语气温和,「那你呢?你自?己怎么办?」
「我……」南依一时?哑然。
仔细回想,她确实向来如此。
大?概是从小生长环境的缘故,南依总会?下意识为别人考虑,去理?解,去退让。
她自?己不委屈吗?其实也?会?委屈的。
只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了。
她性?格温和,柔软善良,徐曜再清楚不过。
「南依。」他主?动叫她的名字,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对她说,「偶尔自?私点,没关系的。」
闻言,南依微怔。
「你已经懂事了太久,体谅别人了太久,一直这?样会?很辛苦。」
「比起你的善解人意,我更希望你任性?一点,自?在一点,不开心就说出?来,不想要就拒绝,不会?有人责备你。」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深挖她藏在心底的情绪。
那些陈年积攒下来的委屈,像生了锈的铜器,隐藏在她心里。而?徐曜平静又温柔地将?它打磨,抛光。并告诉她,你可以任性?,不需要再这?样辛苦下去。
南依眸光微动,又微微垂眼。
沉默许久,她才?重新抬起眼,开口道,「是这?样的。」
走廊内无?风,门不可能自?己关上。那个时?间其他人早已休息,洗手间里也?只有她自?己,所以更不会?是别人关门的。
她尊重事实,也?接受徐曜的每一句话。
南依说,「这?件事是汪秋玲故意为之的概率为百分之七十。」
如果之前她与汪秋玲老师相安无?事,暂且可以认为是巧合。偏偏两人有过摩擦,这?就很难再用巧合来断定。
剩下百分之三十的巧合几乎不成立,所以七十的概率就足够判断这?起事件了。
「行,」有了答案,事情好办多了,徐曜说,「天亮了我去找她。」
南依连忙拒绝,「不行。」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徐曜拧眉,「不找她也?可以,我去帮你跟校长说。」
「不用,真的不用。」
他总是将?朋友的事看得很重,解决事情的方?法又向来简单粗暴,南依生怕他和从前一样,再生出?什么事端,于是开口道,「我自?己来解决。」
徐曜问,「你要怎么解决?」
「暂时?没想到。」南依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而?沉稳,「但我一定会?有办法。」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矛盾,如果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好,那我先前的工作经验,也?算是白费了。」
「我以前在上市公司工作过一年,遇到的人际关系远比这?个复杂,我可以解决的,你相信我。」
见?她这?样笃定,徐曜也?只好松口,「好,但你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
南依轻轻应道,「好。」
她的事就算暂时?放下,她转而?问他,「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上飞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