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温昭尔回。
那就是三天后,周聿“嗯”了声,说:“我应该周四回去。”
“……嗯。”
气氛不知怎么有些干。
过了会,周聿才出声:“肌腱炎不舒服怎么都没跟我说?”
温昭尔一愣,解释道:“没有很严重,我只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来复查的,不是什么大事。”
听完,那边静了两秒,周聿似乎是笑了下,声音有些自嘲地淡淡道:“怎么样才算大事?肌腱炎不算,你放弃宜芭的保送名额不算,高中时候我们俩的事也不算,有时候我真的特别想知道,到底在你心里什么样的才算大事。”
空气一瞬间凝滞。
温昭尔怔在地铁站门口,心脏处像是被什么紧紧攥着,一下一下地往外拉扯,一种清楚到具形的痛感。
重逢这几个月里,她一句话都不敢去提的事在这一刻毫无预兆地就被他用这么平淡的语气反问出来,她动了动唇,发现声音全哽在喉咙深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电话对面,周聿也不作声,似乎不等到她的回答就不会开口,也不会挂断。
温昭尔强压下情绪,道:“对不起……”
周聿低哑着声打断:“但我想听的不是道歉。”
温昭尔一滞,脑子乱成浆糊,已经没办法思索他想听的到底是什么,恰在此时,手机滴了声,提示另一个电话打进来,温昭尔看了眼,是万巧妙,就像找到救命稻草般,她匆匆对周聿道:“妙妙找我好像有事,我先挂了。”
挂断和周聿的通话后。温昭尔僵在原地,也忘记接万巧妙的电话,任手机孜孜响着,还好万巧妙应该找她没什么大事,没多久就挂断,地铁口人来人往,温昭尔站在那,面色茫然无措。
而远在南城,刚带薪蹲厕回来的陈槟,对着餐桌对面,不知道因为什么脸色瞧着不太好看的自家上司也很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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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昭尔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周聿吵架了,但这两天两人自从那通电话后都没有联系。
经过两天空闲时间里的冷静思索,关于周聿想听的是什么,她依然没有特别清晰的答案,不过她想这次两人吵架,源头是自己没有把肌腱炎的事告诉他,既然这样,到时候等片子结果出来,她第一时间告诉他,不知道会不会让他气消掉些。
不管怎么样,她都有个借口可以找他。
周四晚上,温昭尔做完基训,瞄了眼这几天始终安静如水的手机,不自觉地叹口气,明天就要去取片子报告,本应该担心报告结果的,这下脑子里想法全部跑偏。
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她主动找周聿求和,周聿还是不想跟她说话该怎么办,他不想听道歉会不会是因为她的道歉听着没有什么诚意,或许她该想点有诚意的道歉,没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温昭尔身形微顿,下一刻,有个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的想法从脑海里飘了出来,她慢慢地起身,到玄关不过几步路,小跑过去,开门的时候莫名有些紧张。
然而,门一开,是江源东。
温昭尔握着门把的手一松,意外:“源东哥,你怎么来了?”
江源东难得西装没打领结,整个人看着比平日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要“失态”些,他没错过温昭尔眼底失望的神色,玩笑道:“怎么看到是我你好像很失望,在等人?”
“没有,”温昭尔被扑面而来的酒味弄得不经意蹙眉,道:“源东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了些,不算醉。”江源东一手撑在门框沿,自下而上地看着她道:“不请我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