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出过国”或“与外国代表有联系”的人。这一范围包括的面太广了,其中甚至
还有世界语专家和集邮家。大部分被驱逐者由社会上层代表和他们的家庭成员构成:
政治家、公务员、军官和警官、律师、地主、商人、店主、神父和“积极的教民”。
和纳粹德国安全机构、盖世太保一样,内务人民委员部之所以这样做,如后来弗拉
季斯拉夫·安德烈斯所说,是为了“使社会失去领路人”,也就是为了消灭那些潜
在的、可能组织对抗苏维埃制度的领袖。内务人民委员部事实上与德国安全机构、
盖世太保合作过,他们用苏联集中营中的德国共产党员,交换在德国居住的侨民和
乌克兰人。马尔加列特·布贝尔一诺伊曼是德国的一名共产党员,她就是在布列斯
特一里托夫斯克城布格河的桥上被苏方交给德国安全机构的。互致敬礼后,德国安
全机构和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们像老朋友一样亲热:
“当我们走过桥的一半时,我回首望去,看见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代表还成群结
队地站在那里,目光追随着我们。他们身后就是苏维埃俄罗斯的土地。一种苦涩感
涌上心头,我想起了共产主义的咒语:劳动者的国家,自由者的林荫大道,受摧残
者的王国……”总共约有150 万波兰“阶级敌人”用运牲畜的卡车被运往苏联哈萨
克斯坦和西伯利亚荒无人烟的地方。1941年6 月,德国入人侵苏联,等宣布大赦这
些波兰人时,已有一半以上的人不在人世了。其中约有一万五千名波兰军官在距波
兰国境不远处就早已被枪决。少校索利斯基在日记中记述了他如何在1940年4 月在
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保护下”,落到离斯摩棱斯克不远的卡延森林:
“把我们带到一个不大的林间空地,一切都像独具特色的野餐。他们掠去了我
们的订婚戒指和指向早晨六点半的手表,还收走了皮带和刀子。他们会把我们怎么
样?”
三年后德军一分队发现了索利斯基的尸体,制服口袋里的这本日记和卡延森林
中埋葬四千名波兰军官的坑穴。大部分被枪决的人都被反绑着双手,每人后脑勺都
有一个子弹洞。在内务人民委员部惨无人道的牺牲品中,有一些甚至是熬过莫斯科
大清洗时期的波兰共产党员。1940年,弗拉季斯拉夫·哥穆尔卡(后来的波兰领导
人)从苏联跑到了德国。
德一苏瓜分波兰之后,苏联就开始慢慢走上了老路,重新向芬兰施加压力。作
为内务人民委员部驻赫尔辛基的间谍头目,雷布金只向斯大林汇报那些他想听的情
报,也就是战时芬兰人会和波兰人一样迅速投降,芬兰工人阶级会支持新的共产主
义制度。1939年10月,芬兰代表团被召到克里姆林宫。此时,他们对德苏秘密协定
还闻所未闻,更不知道芬兰将陷入苏联控制之下这一不幸的前景。斯大林亲自告诉
他们,苏联要他们让出岛上、岸上军事基地,以及列宁格勒以北的一块领土,用以
交换的是一块他们根本不需要的苏联卡累利阿。“看来,我们这些普通公民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