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是在这时候驳了齐鸢的面子,就是驳了皇帝的面子。
她就是再蠢,也能想得到这一点。
听完尤听的话,青粟喜上眉梢地道:「那殿下,您不是很快就能搬到宫外去住了吗?太好了!」
宫里宫外,只隔了一堵朱红的墙,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如果尤听能在外面另辟公主府,行事说话都能够自由得多。
尤听颔首:「等齐鸢的好消息吧。」
若是能够出宫,她再去见宋窈姿,也要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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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
皇后正拉着贺长思在语重心长地教诲,无外乎还是那些话。
说他不如兄长,得更加努力才行。
「既然你做了这次科考的副监考,可有去找过那些值得深交的学子?」
贺长思面露无奈:「母后,我身为副监考,才更该避嫌才是。」
「而且,」他声音低了低,「父皇尚在,他最不喜的便是我们这些皇子和大臣们结党营私。」
皇后的眉头拧起来:「这算什么结党营私,不过是群学子罢了。」
「思儿,这是未雨绸缪。」
她神色忽然冷了冷:「实话跟你说,你父皇那身子骨弱熬不了多久了。」
贺长思瞳孔骤缩,他慌忙劝阻:「母后慎言!」
皇后冷笑一声,「这寿康宫都是我的人,怕什么。」
「思儿,」她看向贺长思的眼里添了丝丝灼热,「你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彻底击垮贺止戈和贺廷!」
贺长思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宫人传来了通禀:「定西郡主求见!」
皇后眉心紧皱:「那丫头来做什么?」
她和齐鸢见的次数不多,但很清楚,这位定西郡主是个完全不将规矩礼法放在眼里的人。
偏偏她身份地位高,皇后还得哄着她才行。
皇后摆摆手,「让她进来。」
她目光转到贺长思身上,「思儿,你先下去吧。」
之前便有听说,她的儿子似乎和定西郡主走得颇近。
皇后可不希望这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连忙将贺长思支走。
贺长思恭声告退。
他往外走时,正好撞见宫人领着齐鸢进来。
少女眉眼张扬,背后是刺目的朝阳。
像团不受控制的烈火。
贺长思不由地想起关于这位定西郡主的传闻,生出了几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