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年,第四年……我发现她的眼神一年比一年怯懦,她也一年比一年沉默。
看着她低头发呆的样子,那双眼无神的模样,我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那时我心软了,我主动找她说话。
我告诉她,我托人在镇上给她找个工作,问她愿不愿意。
她的反应不是我想象中的高兴,而是满脸惊恐的看着她。
许久,她才问出一句,问我是不是不打算要她。
’
‘那晚我跟她讲了许多的道理,跟她讲外面的世界,告诉她我们这样的婚姻是不对的。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不能成为夫妻。
她说,她不懂这些道理,她也不是外面世界的人。
她只知道,这里的道理里,她早在几年前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我如果不要她,她只有死路一条。
’
‘这里的人有多迂腐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也是无辜的呀。
我就正常的去上个学,家里就做主把她接过来了。
我好不容易走出去,我真的不想再被任何人任何事绊住脚。
于是我跟她说,组织上培养了我,我这条命是打算献给国家的,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负担你。
’
‘她说怎么都好,哪怕永远留在这里受苦,也比被抛弃好。
’
第544章王建军的病历3
‘第二天我在弟弟口中打听到关于方晴的事,这些年来,她在村子里受尽排挤与嘲笑。
说她死皮赖脸的住进我们家,高攀大学生,人家根本就瞧不上她,早晚要抛弃她。
恶语有多伤人我再清楚不过,我弟弟说,如果我和她离婚,她可能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
‘那年过年在家的几天,我始终在痛苦中挣扎,甚至是做噩梦。
我梦到自己掉进一口巨大的熔炉中,我拼尽全力爬到了熔炉的边缘,就在我即将爬出去时,方晴在我脚下拼命的求救。
我挣扎在救与不救之间,直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