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气?」曲成溪冷笑了一声,「不,我是在为我的命考虑。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温柔的兴致过了,又发疯把我按住狠捅我肚脐,我的命本来就剩四年,不想让它缩短成两年或者两个月。」
沈钦就像是被冰水从头泼到脚,心脏宛如被刀活活剜去了几块肉,他勉强抬了抬嘴角:「我不会的阿漾,我说了对你好,就一定会。」
「我不信,」曲成溪喘息着推开沈钦,他已经大抵恢复了过来,不需要人扶了,「让商唯和我去,要不然我就不去。」
「商唯一个毛头小子,」沈钦几乎难以抑制自己心底的暗火,咬牙道,「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他怎么保护你?」
「香香也去。」曲成溪踉跄地站直了身子,狭长的眼睛冰冷如霜地扫过来,「况且,我身边最大的危险,从来都来源于你。」
沈钦脸色差得几乎难以描述。
「你要是担心我跑,大可叫人跟着,更何况我身体里还有你和沈为霖一起种下的蛊虫,你要是想用随时可以用。」曲成溪按着小腹喘息着。
这真是句句往沈钦心尖上戳,沈钦几乎控制不住脸上肌肉的抽搐,手指尖几乎戳进掌心里。
极度的痛苦和内疚几乎把他淹没,他想要解释和反驳,却根本无从开口。
怎么反驳?曲成溪说的都是真的,从很久以前到现在,他所受的一切折磨都源于自己。
他看着曲成溪疏离冷漠的样子,真想扑过去把他用最厚重的铁链拴起来,把他困在自己身边,强迫他看到自己的好,逼迫他接受自己……但是他不能。
这些事情他都做过了,可是结果呢,不但把曲成溪的心推得越来越远,甚至身子都在日渐衰弱。
「别逼他,让他做他想做的事……」
……
沈钦闭上眼睛,仿佛足足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重新睁开眼,对着曲成溪扯出一个艰难的笑:「那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告诉商唯。你……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花园,竟是一句话也不再多说,就这么同意,然后离开了。
曲成溪紧盯着门外,直到彻底感受不到沈钦的灵力波动,才终于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似的晃了一下。
「阿漾!」『郎中』赶紧过去扶住他,把他搀回了屋里,在关上门的一瞬间,郎中面容上的法术瞬间散去,变成光头和尚的模样——那赫然是张显。
「我没事。」曲成溪摆摆手,坐到了椅子上,「只是躺了这些天,确实有点手脚发软。」
张显心疼到了极点:「你未免对自己太狠了。」
「不对自己狠一点,怎么骗过他?」曲成溪笑了笑,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轻轻掀开了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