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会说,都替他做上决定了。
江劭庭停下手里?的动?作,和她直视:「你来只会弄伤自己。」
他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个傻的估计就是连布带肉一起撕开,然后?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剪刀剪断两端的纱布,只留下中间黏在一起的部分。
黑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扇剪影,绯薄红润的唇冷漠而勾人。
「江总。」温桐唤了他一声,「谢谢你。」
沾了双氧水的棉签缓缓润湿纱布,江劭庭抬眸,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目光柔了下来:「等下会有点?疼。」
润过的纱布脱落,露出一大块捂得边缘发白的肉,他皱紧眉头一点?点?沾干净上面药的碎屑。
褐色粉末倒上去的一瞬间,温桐差点?灵魂出窍。
怪不?得古代的人会把往伤口上撒盐,撒辣椒水作为酷刑之一,她感?觉肉里?每一个角落都在被撕扯拉拽。
「马上就好?了。」江劭庭牵过来新的纱布,帮她包扎。
重?新包好?后?,温桐左看右看,嗯,确实比她更专业。
江劭庭将药品收回箱子里?,嘱咐道:「这几天不?要碰水。」
温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像个兢兢业业的主任医师。
「那洗澡怎么办?」她脱口而出。
江劭庭开冰箱的手顿了顿,幽幽的视线上下扫着她,「怎么,还要我来帮你?」
「不?要。」
「那就别问?。」
温桐小声嘟囔出一个「哦」字。只是顺嘴了而已,干嘛又怼她。
冰箱上面两层基本空空如也,只放了两瓶酸奶,江劭庭弯腰打开下面的屉层。
里?面躺着两个冰袋,还算没傻到家。
他用纸巾将冰袋表面擦拭干净,给某个一直偷偷瞥他的人敷上。
温桐从进门开始就在当甩手掌柜,现在敷冰袋都还是他拿着,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便说:「您休息会吧,我自己握着。」
男人脸上明晃晃的拒绝。
她不?太理解为什么,只好?换个说辞,「您坐这吧。」
江劭庭没按照她指的坐凳子,反而闲散地坐到她的旁边,扣着温桐的脑袋转了个方向,四目相对。
近得能看清他眼睛里?另外一个自己,温桐的心脏「咚咚」直跳。
「到底怎么回事?」江劭庭低头抚摸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轻而缓。
温桐嘴唇发干。
将伤疤示人需要太多的勇气,说出来不?过是平添了一顿茶馀饭后?的谈资。大概会说她真可怜,会感?慨竟然一点?没看出来,会庆幸还好?碰上这种事情的不?是自己。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除了哥哥,她从来没有和任何说起家庭,说起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