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世家大族出身的韩氏,还是妹妹高嫁的周氏,甚至连那个家里开赌坊,自己也做点黑色生意的曹氏,说起家长里短也是滔滔不绝。
作为正室夫人,她们说的最多的还是家里的妾室。
胡秀儿小口小口抿着茶,听了一肚子八卦。
这个骂,
「昨儿个我家那个小贱蹄子闹着说肚子疼,还说是我儿子淘气往她喝的汤水里放了东西。
我呸!
她也不想想,她算个什么东西?
我指使孩子下手做这些个,图什么?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胡秀儿见她嘴上说的硬气,手里的帕子却绞成一团,眼皮也有些肿,想来是哭过了。
几个年长点的夫人便劝她想开些,男人嘛,图新鲜,宠幸新人是常有的事。
等过了这阵新鲜劲儿,区区一个妾,还不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只要男人不犯浑,别闹着宠妾灭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说到宠妾灭妻,众人可都有话说,这个感叹,
「卢氏可真是惨,婆婆不喜欢她,丈夫还嫌弃她,我瞧这架势这家人是铁了心要扶那妾室上位,逼她自贬为妾呢。」
那个立刻接话,
「可不是,我听说她婆婆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打了她耳光,打的她脸都肿了,那指头印一道道的红的很。
这般不留脸面,可真真是心狠。」
周氏冷哼,「何止心狠,连她生的那几个女儿都不放过呢,我刚听人说,她丈夫把她大女儿许配给了柳巷那家。」
众人大惊,连韩氏都忍不住问,
「柳巷那家不是打死过儿媳吗?她大女儿才刚满十五,这要是嫁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周氏唏嘘道:
「可不是嘛,说到底还是她太软弱,自己受苦不说,女儿也跟着遭罪。」
有人不由问道:
「我听人说,她丈夫当年进京赶考的银钱,都是靠她做绣品攒的。」
周氏点头,
「不光赶考的银钱,她自打嫁入婆家,就日夜不停的做绣活,赡养公婆,服侍丈夫。
熬得人老珠黄,眼睛也不行了,却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哎,光贤惠有什么用?
哪个女人能靠贤惠笼络住丈夫一辈子啊!」
众人听得感慨万千,口中连说卢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