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棉棉再回客房,赵凌成又在淘毛巾洗脸。
但不是因为他有洁癖,而是招待所的窗帘实在太脏,他忍不了。
终于又能跟媳妇舒舒服服躺到一张床上了。
赵凌成也可算不吃曾风的醋了,也是真心实意为媳妇的工作而忧心。
他也跟雷鸣,李部长持同一看法。
他说:“工农兵大学的学生们可不是小将,没有人统战,他们是不可能去西北的。”
但媳妇一句话差点惊掉他的大牙,因为她说:“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派人去统战了。”
赵凌成险些被惊的坐起来:“曾风吗,但他人在医院。”
陈棉棉困了,想睡觉,就说:“反正你知道我搞定了就好,明天再聊吧,睡觉。”
一两句话也讲不清楚。
因为赵凌成甚至不知道六年前,她往全国的红专学校邮寄沙枣的事。
而这趟她派出去的红小将们,是专门培训过话术的。
他们每到一个学校,就会告诉学生们,西北遍地小肥羊,所有的羊都背过《离骚》,羊肉又肥美又香甜,而且还没有膻味。
西北还有吃不完的,各种甜如蜜的水果。
想吃小肥羊吗,那就去西北。
想吃甜到让人掉牙齿的水果,还是去西北。
那当然是吹牛逼,也是骗人的谎言。
但不论在西北的知青,还是去过西北的红小将,所有了解西北的人,大都会默契的跟着撒谎,并把大学生们忽悠到西北去。
因为就跟将来屡禁不止的传销一样,人们会一个拖一个下水的。
再说了,不过一个学期而已,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学生们肯定会乐意的。
所以于陈棉棉来说,免费牛马已搞定,她也该着手下一步了。
几天没睡好过,她也很困,但正欲睡觉,赵凌成却坐了起来:“我该走了。”
再解释说:“部队医院0点还会查房,人不在病床上,是要被记过的。”
陈棉棉经常无法理解这男人的脑回路,她反问:“那你急吼吼的跑来干嘛?”
这是首都,而且是在副统帅夺权未遂后的节骨眼上,部队上下,所有人都处在高压中,军人们也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