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无一人联系他,整件事仿佛已经彻底掀过去,风平浪静。
钟钰本来准备几日的措辞与解释,都没用上。
他无比庆幸地想,晏雪那一口水,应该是没发作起来。
事情过后,二十天左右。
钟钰接到朋友消息,说是在一家夜店等他去玩。
他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人也精神,便换了一身看得过眼的衣服,坐上车抵达。
一进夜店的包厢,就察觉到大事不妙。
如他梦里所见,包厢里只开着角落的一盏暗灯,光芒就从雕花复古的灯罩里照出来,在屋顶落了一片变形的花纹阴影。
黑魆魆的背景墙前,秦勖坐在一把单人沙发中,双手交叉,见他进来,抬手指了指一侧坐着的男人:“钟少,那边请。”
壁灯的光笼得秦勖的脸,不太分明,影影绰绰,那双眼睛反射着冷冰冰的光。
钟钰感觉自己受伤的腿没有痊愈,仿佛是泡进冷水里,突然刺疼。
他要转身已经来不及,被后面一个人用力推着跌进沙发里。
“你你……秦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扑到朋友肩头的钟钰,勉强站稳,舌头打结。
朋友压低声音说:“我被你害惨了!”
钟钰慌了。
这朋友就是当天去给他送药的人。
秦勖这一番,钟钰哪有不知情的道理,他也是第一次尝到额角后背冒冷汗的滋味,舌头干巴巴,实在是说不出一句话,半晌才说:“都……都是误会。”
他之前设想的,就是这番说辞来圆过去,但实际遇到这场景,嘴里仿佛含了一颗大冰块,变成大舌头。
秦勖抬手,在暗淡的光线里,看了看手表走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钟钰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却知道即将有一些不可控地事情要发生。
他不能坐以待毙,等了几分钟后,慌慌张张地说:“秦总,看在我爷爷的份儿上……”
秦勖起身,有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端着两个托盘走上前。
钟钰与朋友看着保镖站在面前,弯腰送上水时,面面相觑,第一时间都猜测到水里可能有什么。
秦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