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的东宫太子府内。
许雍与李光利二人再度相聚于书房内。
只不过相比上次,此时的二人面上皆带着浓浓的倦意。
李光利自袖摆中取出一本两指厚的账册,缓缓放置于二人之间的书桉上。
“云舒阁文会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便会传遍整个长安城。”
“济阴王的奏折也已经在路上了,今明两天便会抵达长安城。”
“这是此番所有的花费,你过目一下。”李光利望着书桉上那两指厚的账册满是心疼地开口说道。
许雍满是疲倦地伸手缓缓拿起书桉上那两指厚的账册。
明明那账册只有两指厚,但许雍却拿起的异常缓慢。
好似那账册有千斤之重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那账册虽只有区区两指厚,但其内承载的却是许雍与李家近九成的积蓄。
许雍匆匆翻阅几页后,便将账册快速地放置在一旁。
无他。
实在是太心疼了。
随着账册被放置于书桉之上。
书房内刹那间再度陷入浓浓的死寂之中。
舅甥二人相顾无言。
天知道为了让许奕就藩燕地,为了打消正德帝的猜忌,二人究竟付出了多少。
不知过了多久。
许雍身子后靠,仰头看向房顶,无力地开口说道:“事已至此,多说已然无益,稍后我便上书一封,将此事彻底做个了结。”
李光利沉默片刻,随即叹息道:“早日结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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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京兆府内宅内。
简单用过午饭的许奕,微微打了个哈欠,正欲回房小憩一会儿。
怎料。
不待其走进房舍,院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冬冬冬。”
“六皇子殿下可在院中。”
一道略带尖锐的嗓音自院门外传来。
‘詹竹。’许奕闻得声音的刹那间脑海中便浮现出詹竹的身影。
无他。
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来的倒是挺快。’许奕低声喃喃一句,随即示意赵守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