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再度面朝正德帝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据臣所知。”
“自进入季夏以来。”
“随着颍川、汝南、东郡、济阴等中原数郡降雨量与日俱增。”
“以及颍川、汝南、东郡、济阴等中原数郡境内的黄河水位不断地上涨。”
“大量颍川、汝南、东郡、济阴等中原数郡的名门望族乃至乡绅商贾们。”
“皆纷纷举家迁徙出生活了上百乃是数百年之久的祖地。”
“而大量颍川、汝南、东郡、济阴等中原数郡的名门望族乃至乡绅商贾们的举家外迁。”
“无疑进一步加剧了颍川、汝南、东郡、济阴等中原数郡百姓心中的恐慌之情。”
“家大业大的名门望族、乡绅商贾们面对即将爆发的天灾尚可举家外迁。”
“身无余财、家无余粮的平民百姓面对即将爆发的天灾时又能如何?”
“此间种种于白莲教而言,无异于一千载难逢的绝佳良机。”
“故而臣以为颍川、汝南、东郡、济阴等中原数郡名门望族、乡绅商贾们举家外迁一事。”
“当为白莲教此番之所以能够自汝南郡境内快速聚拢起数十万叛军的核心缘故之二。”
“至于核心缘故之三。”
“以臣之拙见则于汝南郡官吏的不作为甚至于严重渎职脱不开干系。”
“若是汝南郡官吏能够及时地清理黄河水道,并及时加固黄河堤坝。”
“若是汝南郡官吏能够自黄河即将于今年改道这一流言广为流传前。”
“便快刀斩乱麻地斩断这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传言。”
“若是汝南郡官吏能够自白莲教传教伊始便全力围剿白莲教教徒。”
“但凡汝南郡官吏能够有所作为!”
“白莲教便绝无可能自汝南郡境内快速聚拢起数十万叛军!”
满脸凝重之色地立身于上首御案五步之外朗声侃侃而谈的工部右侍郎陈忠泽言至最后数句时。
原本满是凝重之色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些许涨红怒意。
话音落罢。
随着陈忠泽略显悲愤的最后数言余音渐渐消散殆尽。
偌大的太极殿内顷刻间再度陷入一种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之中。
满堂垂首而立的文武朝臣近乎无不面带些许异常之色地以眼角余光悄无声息地打量着陈忠泽背影。
甚至于就连立身于太极殿左下首处的太子许雍。
此时亦是不由得面带些许异色地以眼角余光悄无声息地打量着陈忠泽身影。
与此同时。
就在许雍以及满堂文武官吏无不面带些许异常之色地以眼角余光打量着陈忠泽身影之际。
满是威仪地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的正德帝亦在以眼角余光悄无声息地打量着满堂文武朝臣。
且眼角余光更是多次不经意间地自太子许雍身上一掠而过。
十余息后。
正德帝略作定神随即再度望向御案下方五步外微微垂首而立。
满脸凝重之色中掺杂着些许涨红怒意的工部右侍郎陈忠泽。
“以陈爱卿之见。”
“白莲教祸乱之事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