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很明显,你所言之策,已然有人去做,且做的极为出色,那人是一真正的君子,你就说你出来还是不出来吧!
此言一出。
竹林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风声,再无他响。
小屋内。
吕在中望着孔子凋像,久久无法回神。
之所以三元及第却不入朝堂。
无他,对现如今的朝廷失望透顶罢了。
持剑游十年,以脚丈河山,沿途所见所闻无疑加重了其对朝廷的失望。
若非如此,又岂会六请六辞。
宁居深山有教无类,亦不愿只身入名利。
吕在中回过神来,平静道:“何人?”
姚思廉面色一正道:“当朝六皇子许奕。”
“六皇子许奕?”吕在中询问道。
许奕入宗正寺方才十岁,吕在中又岂会对其有印象?
姚思廉开口说道:“前太子一母同胞,十岁受巫蛊之祸牵连,入住宗正寺。”
“八年苦学,八年寒窗,一朝出囚笼,如凤凰逆磐。”
“初入京兆府,计斩府丞韩同,立下赈灾两面碑。”
“其一为功德,立下之时,光德坊万人空巷,入榜百姓不计其数。是夜,京兆府内外粮食满仓!”
“其二为耻辱,立下之时,府丞韩同上榜,碑文朝内,惊醒官吏!更是与万千世家宣战!”
“入府数日,计拿轻舟冯家!获粮草金银无数,一举夺得长安城赈灾实际控制权!自此之后,长安城无一商行,胆敢弄虚作假!”
“灾民因此得以饱餐,活人无数!”
“这般人,难道还无法使师兄出山吗?!”
姚思廉的声音愈发地大了起来。
其音沙哑,但此时此刻却如洪钟大吕一般。
竹林小屋内。
吕在中再度抬起头看向孔子木凋,其对朝廷失望透顶。
却对百姓极为宽容。
若非如此,又岂会立下教坛,行教化之事,且有教无类。
若非如此,又岂会出言子贡问政,点明赈灾纲要?
姚思廉的话语回荡在吕在中脑海之中,久久不曾消散。
“世间焉有三百年王朝?”吕在中们心自问道:“表湖匠?亦或者再造大周?”
吕在中望着孔子木凋,脑海中不断地自我询问。
竹林小屋外。
见吕在中迟迟未有回应。
姚思廉自怀中取出两物,大声道:“若是这般还不能请师兄出山!思廉这儿还有两物!不知可行否!”
“其一!得自风鸣驿的小半张饼子!风鸣驿上下闻得思廉此行是为请师兄出山!连夜炕下数十张饼子!”
“师兄可知这饼子是以陈年老粮烙制?师兄可知这饼子已然发酸?”
“师兄不知!师兄更不知这饼子已然是其风鸣驿七十余人最后的口粮!”
“思廉若取!不出三日!风鸣驿定然有人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