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过半。
夜色秋风起,万籁人亦静。
代郡马城石门镇一间客栈二楼上房内。
始终难平心中狂喜波澜的刘贵祥端坐于窗旁书案前。
手持一杆狼毫笔不断地于身前洁白宣纸之上伏案书写。
然而不知为何。
每每伏案书写数十字至百余字间。
刘贵祥总是不自觉地顿住手中笔锋,随即微皱着眉头细细审阅方才所书。
而每每审阅过后。
其身旁纸篓中总会多出一团沾染着点点墨迹的纸球。
如此往复不知多少次后。
刘贵祥身旁纸篓中沾染着点点墨迹的纸球已然四溢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
刘贵祥再一次顿住手中笔锋。
‘还是不行。’
‘词难达意。’
‘难抵咱家胸腔。’
刘贵祥微皱着眉头将方才所书密信细细审阅一番。
随即再度重重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狼毫笔,将方才所书密信团成一团随手掷于身旁纸篓中。
十余息后。
刘贵祥略作定神,随即再度取出一张裁剪妥当的宣纸平铺于身前书案之上。
就在刘贵祥再度提起狼毫笔正欲再度伏案书写之际。
早早便已打烊的客栈内忽然传来道道响亮的拍门声。
隐隐间好似有着些许嘈杂人声透过房门传至刘贵祥耳中。
闻及道道嘈杂之声不断地袭来后。
心中不知自何处起已然浮现些许烦闷之意的刘贵祥不由得瞬间火大。
‘砰!’
刘贵祥猛地将手中狼毫笔掷于身前书案之上。
随即径直地自太师椅之上站起身来大步朝着房门行去。
“何人于外吠吠不休!”
刘贵祥猛地拉开紧闭的房门,随即面色略显阴沉地厉声喝问道。
话音落罢。
与刘贵祥相隔三四间的左右上房房门迅速被人自内拉开。
十余名身着黑色短打衣衫的精壮汉子迅速自房间内探出身来。
与此同时。
客栈一楼大堂内。
数名作护院家丁打扮的中年男子搀扶着一身着富丽锦衣的年轻男子呆立于大开的客栈门前。
而客栈掌柜则略显惶恐地俯身呆立于那身着富丽锦衣的年轻男子三五步外。
“刘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