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食能果腹、衣能蔽体。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所求真的不多。
食能果腹、衣能蔽体即可。
也正因此,朱广礼于云中百姓心中倒也算一‘青天大老爷。’
孟夫人闻言眉头微蹩地轻轻叹息一声。
自家丈夫心中那难舍之情,身为常伴其左右的枕边人,她岂能不知。
早在朱婉宁与许奕定下婚约之际。
朱广礼便已然预料到了今日之果。
更甚至于早早地便写下了请辞奏章。
此后的一两个月里,朱广礼一手大棒一手蜜枣,频频抑制云中粮价、屡屡打压云中世家、豪强。
一时间倒也使得云中民生再登数个台阶。
然而。
该来的终究会来。
腊月初。
一封京城密信的到来,使得三年未曾卧床的朱广礼,卧床整整两日之久。
两日后,朱广礼拖着带病之躯,将那早已写好的请辞奏章誊抄了一遍又一遍。
随着请辞奏章离开云中城。
朱广礼好似彻底看开了,自病床而起后再度朝着一众世家、权贵挥舞起了手中大棒、蜜枣。
算算时间,那京城挽留旨意五日内必至云中。
三辞三让过后。
朱广礼的仕途便将彻底断送。
至于此后能否再续仕途。
便要看当初那一决定是否正确。
细细算来。
其于云中郡守一职。
至多还有月余时光。
朱家祖宅青云院内。
伴随着朱广礼夫妇二人一前一后两道叹息之声。
偌大的青云院内瞬间陷入落针可闻般的死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孟夫人缓缓抬头望向自家丈夫。
“炭价一事,王爷或可助老爷一臂之力。”
孟夫人回想着昨日无意间听到的消息,缓缓开口说道。
“王爷?王爷如何助我?”
朱广礼闻言愣了一瞬,随即满是疑惑地开口问道。
孟夫人想了想,遂缓缓开口说道:“昨日无意间曾听下人们闲谈起城内新开的柴家煤坊一事。”
“言那柴家煤坊开张数日,门前客却始终寥寥无几。”
“然昨日不知为何,自午时起,柴家煤坊前便排起数条长龙。”
“且每条长龙皆有数里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