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廉不由得叹息道:“老了老了,这么简单的逻辑我怎么就想不透呢。”
许奕闻言笑道:“姚先生您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教书育人上了。”
姚思廉笑了笑不由得叹息道:“若是你能一直做京兆尹该多好,到时候关中地区定然格外的繁荣昌盛。”
许奕笑了笑并未多言。
二人再度闲聊一阵后,许奕与王秋瑾便在姚家众人的相送下离开了姚府。
姚府门口。
姚思廉目送马车消失在街角后,方才转身走进了府邸。
临近书房门时。
姚思廉正了正衣衫,方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一道人影端坐在许奕方才坐过的太师椅上,静静地品着茶水。
姚思廉见状并未有丝毫的惊讶,好似一切本就该如此一般。
姚思廉迈步上前,边走边问道:“方才都听见了?”
那人端着茶盏轻品一口茶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听到了。”
姚思廉行至主座,入座后看向眼前那人问道:“如何?”
“茶水不错。”那人举了举手中的茶盏笑道。
姚思廉撇了撇嘴开口说道:“都做到次辅了,能不能不要老是和我开这种玩笑。”
姚思廉眼前之人不是旁人。
赫然正是谨身殿大学士、当朝次辅姚延津,与此同时也是那姚家的家主、姚思廉的族兄。
姚延津放下手中的茶盏,面色逐渐严肃道:“六皇子之举无论是对于朝廷而言,还是对于灾民而言,都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执行起来最简单的办法。”
“但,你不觉得六皇子此番赈灾的表现太过于耀眼了吗?”
姚思廉闻言面色不由得一变,低声喃喃道:“耀眼?”
随即冷笑一声反驳道:“难道兄长认为赈灾是错误的?”
“赈灾自然没错。”姚延津微微摇头道:“错就错在他的身份上。”
不待姚思廉反驳。
姚延津继续说道:“莫要忘了,他是赵皇后所出,是嫡子,朝野上下本就有一些老顽固的存在。”
“此番赈灾,他每一步都走的极其完美,这无疑更是给了那些老顽固们信心。”
“除此之外,凡是为官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政敌,有些是政见不合小打小闹,有些已然到了恨不得生死相向的地步。”
“结怨已久的人,注定很难走到同一个阵营。”
说着,姚延津深深地看了姚思廉一眼,眼神中不无警醒之意。
姚思廉闻言面色再度一变。
姚延津所说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
正是因为想过,方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而姚延津的话语对于姚思廉而言,无异于一记当头棒喝。
许奕赈灾表现越是耀眼,其获得的关注便会越多。
而关注他的人里面有如同姚思廉一般的欣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