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前说要带程干跟严雄回去吃饭。
袁婶子看着馀下的那些菜,就说让他们两个在灶房吃。
袁婶子猜,程家除了猪杂炖萝卜,定然没有留其他菜的。
灶房里,程干跟严雄坐在案板前拿着白馒头吃得喷香。
袁婶子坐在灶门口暖手,突然听到堂屋里叫馒头,便拿筐子装了几个锅里热着的馒头送去了堂屋。
「大当家,吃好喝好啊。」袁婶子客气了一句。
大当家笑着说:「已经喝好了,再吃几个馒头就能吃好。」
没想到这大当家这么直爽幽默,袁婶子笑得合不拢嘴儿。
袁婶子在的时候,严雄不说话,袁婶子一出去送馒头,他就小声对程干说:「马婶子这菜做得这么好吃,真羡慕你天天能吃到。」
「你之前不是也吃过?」严雄跟着他去柳林村帮着收割,饭也没有少吃。
严雄停下来郑重说:「我说你天天能吃到。」
好像说的也没错,回来这些天,他天天能吃到。
程干见严雄可怜兮兮的,就笑了,他指着碗里剩下的菜说:「都给你吃吧。」
「这才是亲兄弟,你日日都能吃这么好吃的饭菜,我偶尔才能吃一次。」严雄毫不客气的往嘴里塞。
堂屋里,夏当家吃饱喝足就起身跟严老翁告别,严老翁知道寨子上今晚只留了两个百户跟一个千户,群龙不能无首,便拱手送走了他。
夏当家跨上马,走出李家庄,被原野里清凉的小风一吹,他好像清醒了。
当时光顾着跟严老哥聊正事儿了,他竟然没好意思开口说马氏的事儿,大当家有点儿后悔。
他拉住马缰绳,转过马头往村里看了看,天色已暗,村里只有几家燃了灯火。
兴许是今儿家中郎君回来了,村头的严家跟程家还都亮着灯火呢。
过了岁节再说吧,光棍了三十几年也不差这几日。
酒足饭饱,严老翁坐在堂屋里吃茶。
袁婶子将屋里收拾干净,程干也过来跟严老翁告别。
程干回了家,家里马氏母子女三人已经用过饭了。
马氏见程干回来,她忙过来问:「你袁婶子说,让你在那里吃,吃得好吗?锅里我还给你留了饭呢。」
「伯母,吃好了,锅里的明儿再吃吧。」
堂屋里桌子上放这个针线笸箩,香穗坐在旁边好像在劈线,石头不在应该已经睡下了。
就这么一瞬间,马氏去了灶房,将风炉上的小锅端了出来。
「阿干,这里有热水,你要不要回屋擦擦身子?若是不想擦,烫烫脚就睡下吧。」
程干见马氏将水端了出来,他忙拿墙根下放着的木盆走了过去,「伯母,你休息去吧,我自己来。」
「嗯,好,你自己整吧,水用完了,加上大半锅水再放风炉上。大灶下面碳灰里藏的有炭火,到时候扒出来塞风炉里。」
「好,知道了。」
马氏仔细叮嘱了几句,才回了屋。
马氏在教香穗针线活,她让香穗给自己绣个荷包,她这会儿正在劈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