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阳光刺眼,通过落地窗反射后更璀璨,璀璨到有些苍白。
他一提婚约,她就说出去住一段时间。
这意思是否是准备慢慢和他断了,只是她给缓冲期一个更好更体面的说法,最后留些双方一些体面。
他只希望她是想要空间思考清楚,声带很紧,说出话来声音都喑哑:
“一定要吗?”
她只平静地温声答一句:“是。”
像是血肉在被生割,她只来一年,他就已经无法想象她不在的日子要怎么过,每日都需要回到空空荡荡的房间,做他其实不算很热衷的事业,在人群中应酬交杯。
他已然走错路,无法在她这里回头。
他依旧温雅,像是这一切未曾发生:“今日还回寿臣山吗?”
她思考片刻,点点头:“回,我还有些东西在寿臣山。”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好,等阵我送你回去。”
吃完午餐,应铎送她回去,路上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但她始终都没有回握他的手。
回到寿臣山,她潦草收了一些出去住需要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少。
应铎一直等在门外,她把东西收好,交给管家。
唐观棋走出房间,看着在走廊上站着的高大人影,她将手机挂回脖子上,随口道:
“有些之前你给我的资产,其实我也不会打理,我找个日子和麦主任交接,暂时放回你手上更能实现价值。”
他不想和她真的断了链接,一旦还给他,就真的无瓜葛:
“不用,在你手上即便产生不了更高价值,给你本身就已经是价值。”
她凝滞片刻,又转而道:“但Y资本的股份,我其实也不懂管理,要这么多股份也冇用,还是放回你手里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的语气其实温柔随和,事事都像是和他商量的语气,像只是夫妻之间讨论家里经济安排一样,但他的什么她都不要。
应铎看着她,一分都不要:“以前我给钟家也不少,这些本身就应该是你的。”
但他之前给钟家的,连这些的百分之一也没有。
唐观棋没有一味紧逼,应了一声那以后再说。
她抬步往前走,却突然被从后面抱住,一条长臂横在她腰上。
应铎低声道:“不走可不可以?”
她停在那里,被他抱着仍声音温柔:“可以再留两天,但再留两天也还是一样的,我想出去住段时间,就只是想自己想一想,不是去找其他男人,可不可以?”
她似已经被他逼问到缴械,连出去都要说明她没有出轨。
应铎的心微悸。
晚上她真的没有走,应铎一直看着她睡着了,睡颜恬然松弛,像不会离开的样子。
但一早,应铎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空空如也,像是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而这一刻唐观棋已经在她买的房子露台上,坐在还有灰尘的台阶上吃贝果,敞开所有窗子,她完全随风吹着自己,大口大口吃着面包,平静到底,没有眼泪也没有恐惧。
不想当女孩,也没有太多欲望做高高在上的人。
她一开始本来就只想要把人生握在自己手里的自由。
那些天天跟着她的保镖终于不在了,像是一种心知肚明的和解。
她每天就看看书,吃吃喝喝,牵瑞贝卡的猫去楼顶晒太阳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