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容狰狞,眼中凶光立刻显现,嘴里爆出一句不干不净的话:“敢动手,给脸不要脸,找死!”
舒斓松开五指,匕首从指间落下,用最后的希望大叫。
“宝宝!帮我!”
在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舒毛毛就已经从后座站起来,伸出小手捡起掉在男人膝盖上的匕首,像之前用杀鱼刀杀死变异大老鼠一样,毫不犹豫地刺入舒斓没能刺进去的喉口。
鲜血像红色的花迸射出来,一滴血溅入舒毛毛的大眼睛里,他眨了眨眼,有点难受:“妈咪……”
男人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比骂人的话更先出现的,是像泉水一样争先恐后地从他肮脏的口中涌出来的血液。
他握住舒斓的力度慢慢放松,舒斓立马拉开车门,抱起包,结结巴巴:“舒…舒毛毛…快下来,走…我们走…”
舒毛毛自己拉开门,从车上滑下来,被她推上自行车后座。
如果舒斓会开车,她一定会开走男人的车,可是她压根没有钱去学车,在最危险的时候也只能骑着自行车逃命。
她回头爬上副驾,伸手把男人颈间的匕首抽出来,和刀鞘背包一起扔进车篮里,推着车绕过挡路的土坡,骑上去尽力冲刺,进到最近的居民楼里。
第11章透视。
两个轮子跑不过四个轮子,比起用自行车跟汽车赛跑,找个地方躲起来会更加明智。
舒斓把自行车往隐蔽的地方一扔,拿起背包和刀,牵着舒毛毛一路往小区里钻,找到一栋楼房爬了五层,进了一间开着门的房子,把门锁上,为了增加心理安慰还拖来椅子挡住。
做完这一切,舒斓像漏气的气球人一样滑坐在地上,那个男人死的最后面貌历历在目,她曾经握刀的右手控制不住地发软。
一出来就遇到坏人,好讨厌的世道。
视线飘忽时,舒斓看见舒毛毛在揉眼睛,立刻坐直了,抓开他的手臂,脑海里血腥的画面一扫而空,只剩对儿子的关心。
“怎么了宝宝?你在哭吗?不要怕不要怕,人是妈咪杀的,跟你没关系。”
舒斓心里自责不已,都怪她太紧张,如果等那个男人启动车子之后再下手,就不用舒毛毛来补最后一刀。
他还是个孩子,才四岁就要面对残酷的现实,做出杀人这么可怕的事,肯定吓坏了。
舒毛毛顺着她的力道放下手,表情冷静的小脸上除了溅上的血,并没有名为眼泪的第二种液体。
舒斓惊讶道:“你没哭?”
舒毛毛说:“没有,妈咪,刚刚那只大老鼠的血进到我眼睛里了,不舒服。”
舒斓隐约想起来,他当时叫了她一声来着,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她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他除了眼眶有点红,里面并没有异物,松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水,发现自己的袖口全是血,只能沾湿衣服下摆,替他把脸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