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穆国丞躺进被子里。
没过一会儿,祁宴也进来了,在窗台边站了一会儿,点上了一支香草味的香薰烛。
穆国丞叫她过来,拉她进怀里。脑子虽然昏沉着,男人的本能却还在作祟。
只是可惜,今天试了又试,就是没那兴致。
他索性也不试了。放过祁宴,提上裤子转身睡去。
迷糊中,陷入梦乡。
。
也不知睡了多久,穆国丞总觉得这一觉比以往任何一次睡眠都要长。
梦都没做,像是泡在了纯纯的黑暗中许多个小时。
大海里浮沉一样,四肢都被水托举着,无力地随波飘荡。
再睁眼时,翻了个身。
可清楚地感觉到,身下已不是柔软的床垫,怀里也没有祁宴。想抬起手揉眼,两只手却莫名黏在了一起分不开,脚也是一样。
穆国丞皱着眉,耸耸鼻子,只觉得空气里一股生锈的铁器与灰尘味。
眯着眼勉强睁开。
周围已经不是穆家的卧室了,而是一个类似于废弃工厂的地方,充斥着灰土和斑驳的金属,阴沉得令人压抑不堪。
费力地挺起身向下看去。手哪里是“黏”在一起,分明是被手铐牢牢地铐在了一处。
猛地清醒。
“噗,”穆雪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第一次碰见爸爸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真是……”
她顿了顿,语气更轻快。
“……有意思啊。”
穆国丞忙循着声音回过头。
只见在一堆废弃的机械和油桶上,穆雪衣翘着二郎腿坐在最高处。头顶年久昏暗的灯因接触不良,微微闪动,让那张清秀的脸看起来阴晴难定。
那侧脸还有肿起的几个指印,是自己数个小时前打下去的。
穆雪衣抬起手,挽起滑落鬓边的几缕碎发。把头发别到耳后时,能看见她的指尖还有混着红色印泥的血痂。
“想必您睡得一定很足,”她偏着头笑,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那今天,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来聊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