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入“深潭”的樊衡与任逍遥,犹如跳入一片极轻盈的水,迅速向着某一个方向沉去,眼前透明至极,向外日核清晰可见,好似放大数十倍,向下或者向里,黑暗、混沌,像水中化不开的浓墨,两人下沉坠落持续数十分钟,那一团浓墨依然遥不可及。
樊衡试着启动四维盒子,但玄关紧闭,未有反应,一连数次,终于放弃:
“被丫头说中了!打不开!”
任逍遥点点头,未及忽然慌慌张张举起手腕在樊衡眼前摇晃:
“看时间!看时间……”
樊衡抬起手腕,亨嘉会特供三色手表,表有三个界面,一个机械表盘,一个数字表盘,一个震荡模型,下方有数字指示,误差最大的是机械表盘,最精确的是震荡模型,与表准时间的误差在零的数千万以后,而此刻,三个表盘的时间只不过推进了不到两秒:
“妈的!时间变慢了?!你大爷的,时间真的会变慢!怕个屁,这不更好!有大把的时间……”
但当两人同时抬头看向来时路,惊到毛骨悚然,在他们头顶,在他们跃入的路径上,正有许许多多的人,正在重复他们的动作,两人仔细观察,那许许多多的人正是他们自己,并且路径开始偏转,许许多多个他们开始在他们周围出现,同样跃入,同样坠落……
两人正惊惧间,忽然许许多多的声音,开始在他们周围与脑海回响:
“被丫头说中了……”
“打不开……”
……
“看时间……看时间……”
“看时间……”
……
“妈的!时间变慢了……”
“妈的……”
……
刹那间两人脑袋炸开一般嗡响起来,他们,自己,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响!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逍遥!抓住我!快……”樊衡稳住身形大吼道,但就在同时,许许多多个樊衡不各个方向同样开始大吼。
“哪个?哪个……抓住哪个……”
“哪个……”
“抓住哪个……”
“我就在你身边!”无数个樊衡起来。
“左还是右?”任逍遥一回头,再一转身,上下,前后,左左右右,全都是他们,有他也有樊衡,远远近近,已增加到无数个……
“时间!时间……”樊衡灵机一动,“用时间,咱们的时间是一致的……”
“时间……咱们的时间是一致的……”
无数个樊衡举起手腕在他身边同样大吼起来,时间完全一致……
“你妈……”任逍遥彻底傻眼,“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
“这比鬼可怕多了!还再增加……妈的,到底哪个才是你?”
此刻周围已出现了无数个不同时间状态的自己,焦急、怒喊,各种回响的声音不断传递至脑海,逐渐开始淹没那个真实的声音……
“你们两个!打开推进系统加速,脱离那个区域!加速向前冲,冲——”
这时一个清晰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喊道。
“对!遇事,直管冲怎么把这个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