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这样的地界能张贴皇榜只有两样事,一是天家丧喜之事,二是县内有人折桂。
“这我倒不知。”孙氏捡了块点心,摇了摇头。
丁氏闻言,立马搁了手中的茶盏,神秘兮兮道:“这个我还真知道。”
孙氏瞧她有意卖弄,抿着唇不多言。
宋南絮又给添了热茶,故作好奇道:“虽说好奇,可不该听的,娘子说了我也不敢听。”
“有什么不能听的,外边的皇榜都张了。”孙氏扬了扬头,有些得意。
她男人是押司,清水县里办案的老人了。
前边半月就得了点风声,只是丈夫嘱咐不让外传,这都快憋坏了,如今都要张贴皇榜了,也就能说了。
“半月前,陈氏被都被拘起来问话了,说是牵扯到几年前的旧案里……诶,小心。”丁氏见炉上的茶水滚了,宋南絮捏着个帕子却出了神,连忙出声道。
宋南絮忙端起茶壶,指尖还是烫红了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听入神了,都没注意到。”
丁氏见她没伤着,这才继续道:“说起来也是旧事了,前年几州大旱,不是出了个贪污案,近来又被翻了出来,恐怕是这事情有新定论了。”
“真的?”
“我也是猜的,一会瞧下城门口的榜就知道了。”丁氏笑了笑,视线被宋梅拿进来的花样子吸住了视线。
宋南絮闻言,心跳如擂,“那榜是不是已经张贴了?”
“应该是,我来时,已经有不少人围着瞧热闹了。”丁氏话音刚落,只见她倏地站起,如一阵风似得往外走。
“她这是?”
“哦!没事没事,定是尿急,一早上都围着铺子转呢!”宋梅连忙接话,将手里的花样子翻了翻,“娘子,您看,这是新出的如意纹。”
宋南絮拎起裙摆便往城门口跑。
这段时间她夜里都睡不安稳,一闭眼便是赵玉浑身是伤的模样,若丁氏的话是真……
这案件重翻,赵玉便已经在明处,案情结果关系赵玉的生死。
铺子离城门口足有一炷香的路程,初春的风还带着残冬的凉意,刮在她发烫的面颊上,却压不住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城门口围着一圈人,两侧还有官兵矗立。
宋南絮的脚步忽然顿住,已经有两月不曾有赵玉的书信……
“让让!让让!”
一个挑着糖葫芦的货郎撞了她肩头,串儿上的红果滚落满地,映得她眼底发慌。
她扶住墙根喘气,额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已经能听到里边有人在小声议论,什么赵家,宰相之类……
原本日日等的结果,摆在面前时,她却失了勇气。
“阿姐!”
宋明的喊声从身后传来,跑的满脸通红,“我见你跑了出来,我来看看……”
话没说完,被宋南絮一把拽住,“你去看,看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