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赛,输了就没什么好找藉口的了吧。」云箬道,「一人挑一个对手,单人战,哪边赢的人多,哪边就胜利。」
「可以。」高个儿立刻开口。
单人赛更好,他就可以洗刷自己刚才轻敌太早落出台外的耻辱了。
「那我们换个人。」单奚也跟着开口,一指陆子云,「他刚才涉嫌故意输掉比赛,我们这边另换一个弟子上场。」
「随你们。」云箬无所谓,他们居然把最厉害的陆子云换下去了,难评。
「喂。」单奚朝场边候场的两位弟子招了招手,「上来个人……」
通道的阴影里却走出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温声道:「我来。」
单奚吓得声音一抖,指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来:「南宫师兄。」
南宫少尘一袭白衣,衣服上绣着金色暗纹,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进场后让陆子云下去休息,目光从闲云宗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云箬这里:「请多指教。」
看台上响起齐齐的抽气声。
谢鸣之的二徒弟,四十年前的比试盛会上尚且是少年的他一人单挑二十多家宗门,一个人就让玄阳宗闯进了最终场的比试,许多宗门的宗主和弟子都对他印象深刻。
云箬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掌心瞬间凝出了一枚尖锐的三棱锥,被她死死握在手里。
疼痛让她清醒,她下意识地往台上百里夜的方向看去,百里夜起身走到了台前,一双墨一般的眼睛静静看着她,云箬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眸看向南宫少尘。
手指的骨节被三棱锥的尖角抵着,钝痛让云箬的眼睛愈发清明,微微湿润,眼底的惊惶和心里的恐惧被她一点一点压下去。
她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南宫少尘,疯狂跳动的心脏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识脉满阶,她能更好的掌控自己的心绪,既然已经对上了,那她就不能退缩。
「云箬?」纪月辞察觉到了什么,走过来伸手握住了她背在背后的手。
云箬朝她安抚地一笑,对单奚道:「挑对手吧。」
主看台上,段在青看了一眼谢鸣之:「谢宗主这是什么意思?说着让年轻人切磋,却让你的亲徒下场?」
「之前段院长不是说我首宗没有拿出全力来比试吗,现在算是了吧?」谢鸣之淡声道。
如此冠冕堂皇,段在青无话可说。
蓝水垚在旁边说风凉话:「哎这谢宗主亲徒要是输了,那可才真真是有趣了。」
「蓝宗主莫要说笑。」端木清舒声音冷淡道,「谁不知道谢宗主的二徒弟修为放在同期里也是佼佼者,下去定然也是指教为多,若动真格打一场友谊赛,岂不是让玄阳宗背了一个欺负后辈的污名,谢宗主怎会是如此没有分寸的人。」
「端木宗主说的是。」蓝水垚点头道。
她们一唱一和话中有话,谢鸣之却全不在意,摇头宽和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