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微微侧过头,看着正低头吃她剩下的面的男人,心里微动。
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做到一点都没忘记的……
薄严城放下筷子,把碗筷收进洗碗机,有些生疏地操作着。
温晚栀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情绪翻涌着,低声开口。
「薄严城,你记性还是那么好。我都有点想不起你失忆时候的样子了。」
男人手里的动作一顿,低声应了,却没回头。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什么都想得起来。但有些事,似乎不靠记忆,而是本能吧。」
温晚栀心潮涌动,几口喝完了杯子里的热红酒,想匆匆逃离。
人刚到厨房门口,就被薄严城叫住了。
「对了,眼罩,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温晚栀嗯了一声,一直到回到房间,戴上丝绸眼罩,平躺在床上的时候,心脏还是砰砰地跳着。
再这样下去,她心里的防线,还能撑得了多久……
第二天一早,温晚栀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惺忪着睡眼,从枕边扒拉出响个不停的手机,看到来电,随手接了起来,又蒙在了被子里。
「喂?」
电话那头的曹晴有些震惊:「晚栀,你居然还没起床?」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自从有了温暮之后,温晚栀就没睡过懒觉了,除非……
曹晴眼一瞪,音调都提高了几分。
「不是薄严城那小子把你怎么着了吧?!」
领证同居不过是权宜之计,难道薄严城这就饿虎扑食,不打算做人了?
温晚栀算是彻底被叫醒了,起身揉揉眼睛。
「没有,你想什么呢。昨晚失眠,才多睡了会儿。」
她借着窗帘里漏进来的几缕光,看清了墙上的钟表。
「怎么都这个时间了?」
温晚栀抓起手机,急忙跳起来洗漱。
今天本来约了律师,讨论上诉的事情。
约的九点半,现在刚刚好,过去一个小时,已经十点半了。
曹晴笑了起来,赶紧安抚:「行了行了,你来不来都一样,银星的律师那边已经表态了,不出意外,大概率胜诉。」
温晚栀擦了擦脸,眼珠一转:「那孩子呢?」
曹晴收起笑意:「法律也没什么强制规定,目前来看就是亲戚朋友照看,或者归社区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