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轻”就“重”道:“阿令把你娶回去对你不好吗?我听小瓜说阿令宠着你,顺着你,半分委屈都没让你受过。那种人家出身孩子,生来就傲气,还心甘情愿地任你打任你骂的,做到这份上,倒把你的脾气惯坏了。”
崔茵蓦地红了眼,瓜子吃不下去了,发脾气把手中捏的全砸碟子里。
愤愤道:“什么叫不让我受半分委屈,逼我嫁他这就不是委屈?难道我打他骂他有错么?他对我一点点好,我就该忘记之前受的委屈么……就像有人先捅了你一刀,把你圈养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等你伤口结疤,你会反过来感谢他吗?要我为这种人生孩子,他配当爹么,做梦!但凡怀上,我……我再把他打了!”
白氏被她气得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
崔茵刚才说的,只道了一半她的不甘。
另一半不甘,源于她发现自个对周令的感情越来越混乱了,以前是恨,纯恨,现在也恨,但不纯恨了,甚至还有了一点点喜欢。
为这,她还哭了好半天。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呢。
可能在他失忆之前就喜欢上了。只是她一首逃避,不愿承认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上周令那个大混蛋?
她抓耳挠腮想不明白。
难道是被他睡多了,睡出来了感情?
……呃……不,绝对不是这种原因。
她恨自个可能有一点点喜欢周令。
烦躁地去扯头发,头发扯掉了好多根,心疼坏了,不扯了。就去捶床捶枕头,手疼了就翻出周令的衣裳扔在地上用鞋子踩,跺,跺累了就一头倒回床上休息。
心说人家都没喜欢你,自个有病似的先喜欢上了人家。病得不轻。
她哭了一场。
哭过后,心情好了许多,也豁然了。
可能喜欢,又不是一定喜欢。
怀疑和肯定是有区别的。
即便真喜欢上周令又如何,反正他不晓得。自个也不会说出去,好让他得意。
她依然打算离开国公府,这个目标不会变。
人不能自个拿捏自个。
亦庆幸自己没有喜欢周令喜欢到放弃自己尊严的程度。
崔茵看着白氏:“母亲,我是人,不是一只会被人驯服的雄鹰……呃……雌鹰,也不是一只被人喂肥飞不起来的鸟,我终究会冲破樊笼,飞走的。”
这番豪言,只换来白氏的讥笑,她这女儿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内在嘛,就一怂货。
“还雌鹰呢,你顶多就是屋檐下的一只家鸟。我问你,你冲破樊笼要飞哪去?可别飞来我这。女婿我可惹不起。”
崔茵又抓起瓜子吃了起来,“放心,我不会靠母亲,因为我晓得你靠不住,母亲若怕,大了断了咱们母女关系。这样我做什么,也连累不到你~啊!”
崔茵被白氏狠狠打了手背。
“要断现在就断,死丫头,白眼狼,你走,别吃老娘瓜子和饭。”
崔茵见白氏说变脸就变脸,自个脾气上来了,蹭地从凳子上起来,“不吃就不吃。”
说完,脚一跺转身要走。
没走几步便被白氏喊住。
崔茵背对着白氏,心说母亲到底舍不得她,要服软留她吃饭呢。
她快速的敛了表情,转身,“干嘛?”
只见白氏肃着一张脸,隔着空气指着她:“臭丫头,回去以后最好别生事,还有,不许拿孩子的事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