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梅霎时抬头擦泪,她不知她额头上已然渗出了血来,容颜凄然,只顾摇头道:「别乱说,姑姑没骂我。」
「殿下?」
「走罢,我去记下帐。」佩梅欲要回到她的小屋,去把今日祖母丶母亲带来的物什清点好录入册,可将将带着宫人走了几步,她脚下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耳边又响起了「是你害死大人」的话,佩梅趴在冰冷的地上,心下怆惶,猛然凄然大哭。
为何她这般愚蠢?
让姑姑担心至此!
她的凄惨模样,经黑暗中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传了出去。
冷宫中,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嗤笑出声。
妃嫔宫中,有人闻信畅快大笑。
便是那没有娘家来人忙于宫中琐事的才人,忙碌途中耳闻此信,心下也是颇为愉悦。
你娘家有人来看你,可你在宫中这日子,也与我无异。
卫都皇宫这日初三的年日,宫风吹,人心恶,不能见人笑。
第177章今日,丁氏出殡,有女送葬。
这夜佩梅频繁做梦,一时母亲抱着她大哭,一时姑姑倒在血泊中,一觉醒来,身上发沉,却没有了这些日子发病时时缠绕在身上的阴冷。
母亲与姑姑,两个皆是为她好的人,就算是出现在了恶梦中,她们也没有皇帝陛下给她带来的阴冷压迫,往日因皇帝而来的那如千斤石头般压在她心口的窒息反而渐渐褪却了。
她们驱散了那让佩梅骨子发冷的阴寒。
这便是善感情的力量罢,便是这世上最大的恐惧,也得被与之徵服。
这也便是长大罢,便是眼泪,便是鲜血,也压不住那一定要活下去的希翼。
姑姑不让她近身侍候,佩梅便听话不去,只有正中午那一个时辰进去照顾姑姑。
中午姑姑并不总是清醒,不过会醒来一会儿,和佩梅说上一两件小事。
这皆是过往皇宫里的一些事情,有涉及皇后的,也有涉及皇帝的。
姑姑头几天说得温吞,轻巧,过了五六天,小事里开始死人,起初只是死一两个,后来,死一二十个,再后来,抄家灭门,也是时有发生。
皇帝自被皇后背刺后,他温吞的性子温吞的手,就像变成了一把无情的刀,从此,再没有人能让皇帝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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