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给他烤芋头,现在给他煎药活命。
「记得。」卫诩紧了紧搭在腿上的袍角,回身与小杨子道:「你饿了吗?」
「不饿不饿。」小杨子连忙摇头。
卫诩站起,想去看看厨房有什么是能吃的,就听外面响起了一道女声,「太孙,奴婢是凤栖宫太孙妃吩咐过来给您送吃食的,您在吗?奴婢是三娘。」
三娘,丁姑姑手下的人。
小杨子眼睛顿时一亮,朝卫诩急急道:「爷,是三娘姑姑,是丁大人的心腹姑姑。」
来的是自己人。
卫诩也知道来人是谁,他扔下一句「看着药」,便走了出去。
三娘看到他,?*?先是看他的脸,看他气色尚好,走路也无不妥之处,也是松了口气,提着篮子朝迎面走来的太孙福身,「奴婢见过太孙,太孙金安。」
等到太孙走近,朝她点头,她方放低声音道:「早些时候就要过来的,可外面的眼睛太多了,一大早的不方便过来,太孙妃准备一些东西也准备得久了点。」
卫诩的眼睛看向她手中提的篮子。
「进屋罢。」他朝三娘道。
「是。」
三娘进屋不久,把篮子放下,拿出两包用油纸包住的肉和卫诩道:「这是太孙妃拿草药煮的盐肉,她说您要是饿了,就让小杨子给您扯点面,放几片肉进去煮一煮,面食会好吃一些,草药是按寻常的冬补方放的,本来有五味药,有一味干姜被太孙妃拿出来没放。」
卫诩接过肉,道:「姑姑有心。」
三娘见他接过,又把里面再贵重一些的物什跟太孙一一点明。
太孙妃拿的东西,一样比一样重。
她甚至把她手里头仅存的那根吊气的老人参也拿了过来。
那是最后一样最为贵重的物什,三娘说罢,和卫诩道:「奴婢宫里有事,奴婢要走了,有一事,奴婢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卫诩把篮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一一整齐地归置在桌面上,把那颗人参从盒子里拿出,当着三娘的面,拿帕子包好,塞到了胸膛当中。
「青衣怎么了?」
这是问好了要去与梅娘禀报的,卫诩思忖了片刻,方道:「不是很听我的话,有自己的主意,我调一调就好了,和太孙妃说,让她不必操心青衣的事,人没了,我自会处置,人要调好了,也能当些事,我自有分寸。」
「是,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回去了?」
卫诩抬眼看了她一眼,问道:「太孙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