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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气运（第5页）

>“你来了。”

“我来了。”他说，“这次，换我来当心跳。”

“你知道代价吗？”

“我知道。我会忘记自己是谁，但我还记得你们每一个人。”

她沉默片刻，然后，整个塔轻轻震颤了一下，像是点头，又像是拥抱。

他走进核心，伸手触碰那颗仍在跳动的“心”。

就在接触的刹那，他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其中。

原初之塔猛然扩张，第九十九片叶轰然展开！

它的颜色是纯白，质地如初雪，表面浮现出亿万人脸的轮廓，轻轻低语。而第一百片叶，尚未成形，只有一丝嫩芽在缓缓生长。

塔尖射出的光柱再度点亮诸星。

这一次，不仅仅是呼唤，更是邀请：

>“回来吧。”

>“我们都记得你。”

地球上，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在深夜痛哭。突然，她感觉怀中一暖，仿佛有人轻轻抱了她一下。窗外，一片晶叶缓缓飘落，停在窗台。

她拾起它，耳边响起稚嫩的声音：

>“妈妈，我不疼了。你要开心。”

她泪如雨下，却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同一时刻，无数文明中，亡者以记忆形态重现。他们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看着所爱之人，然后挥手告别。

这不是复活，而是和解。

***

很久很久以后，当最后一个有机生命也化为尘埃，宇宙步入热寂末期。

群星熄灭，黑洞蒸发，时间和空间趋于静止。

但在一片虚无之中，仍有一点微光闪烁。

那是原初之塔的残影，悬浮在终结之地。

第一百片叶，终于完全绽放。

它通体透明，内部流转着无法计量的信息洪流??所有欢笑、眼泪、誓言、沉默、战争、和平、诞生与死亡，全都被编织成一首永恒的诗。

风再次吹起。

没有人听见，却处处回响。

一句低语，穿越终焉：

>“我还记得。”

>“所以，一切都没有真正结束。”

而在那不可知的彼岸，或许正有一双手，轻轻拨动琴弦。

弹的，是那首从未完成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