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窈眉头微蹙,隐约察觉到不对。
就算有孕,也不差请个安的功夫。
昨日都能出席宫宴呢,今儿个却连给皇帝请安都不能了吗?
他……在担心什么?
或者说,在防备什么。
应该不会是皇后。
毕竟皇后这些年缠绵病榻,这段时间又被他连削带打,连凤印都没保住,跟一只扒光了羽毛的山鸡没什么区别,他完全没必要放在眼里。
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是…
崔令窈面色微变,下意识抚向自己的肚子,“父皇会…”
“别胡思乱想,”谢晋白捏了把她的面颊:“乖乖在家待着,我去去就回。”
他不肯多说,崔令窈便也没细问,点头应下。
朝堂局势,她并不清楚。
但她知道,上一回,皇帝赏赐美人,又给他赐下放了媚骨散的玉液酒。
最浅层的含义就是,对她独占专宠的不满。
再深些,或许还在告诫谢晋白,身为储君,只要一个女人是大忌。
所以,他甚至做出了给儿子下媚药的手段。
也是。
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文韬武略,样样都好。
却在女色上,如此冥顽不灵。
老皇帝不满实乃正常。
何况,还有百病丹这个隐患…
崔令窈越想,心里越觉得惴惴不安。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被龙椅上的人所不满,总不是件什么好事。
谢晋白尚且谨慎至此,她……
………
赵国公府,正月里的每一天都热闹的很。
一场又一场的家宴,主要是招待外嫁的姑奶奶们,连带着,她们的骨肉。
有的已经隔了好几代,辈分都细数不清,远的不能再远的。
但凡是能打着弯的姻亲,只要人家愿意上门走动,国公府也没有闭门不见。
毕竟,京城这么多世家大族,谁家没有几门穷亲戚。
抬抬手的事儿罢了,说不准还能结个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