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禾思绪万千,心思早就不在和钟老的对话上。
倒是陆宴州等着钟老说完后,主动接上话:“我和书禾的婚期要定下来了,如果可以想请您再费神给她做两身旗袍,您若得空,届时来喝杯喜酒?”
钟老笑容满面的应了:“行啊,这等喜事,我肯定要来。”
他看向沈书禾,问道:“你还想要什么样式的?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聊聊啊,左右穿在你身上,得让你欢喜满意才行,你和小少爷也不缺钱财,我就送两身旗袍当贺礼,你可别嫌寒酸。”
沈书禾强迫自己从翩飞的思绪里回神,朝钟老得体笑笑:“求之不得呢,我这也算是圆梦了。”
之后的午饭,沈书禾吃得心不在焉。
她旁听着就陆宴州和钟老的寒暄,越发想要快些结束饭局,去同陆宴州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午饭后,送别了钟老,沈书禾等不及回到车上,她抓住的陆宴州的手臂,仰头,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他,心情越是急迫,她语速越是缓慢,生怕他听不清她的问题一般:“瑞景……是为我买的?”
陆宴州点头,承认得坦荡:“是。”
沈书禾眼睫微颤,继续问道:“所以……你口中,暗恋两年,但没有告别的白月光……是我?”
陆宴州漆黑的眼倒映着她的眉眼,再次点头,耐心极好地肯定:“是你。”
这是沈书禾意料之中的答案,亲耳听到后,脑海中却仍有烟火绽放般的嗡鸣感。
她怔怔的看了他许久,首到脸上的急切和惊讶如同潮水般退去,最后只剩下恍然大悟的甜蜜。
她松开了他的手臂,往后退了一小步,歪着头,目光在他脸上流转了一圈,然后轻轻巧巧地、带着点撒娇意味地拉长了语调:“哦——这样啊,那——”
陆宴州挑眉,己经做好准备解答她接下来所有的追问。
可沈书禾却没什么都不问了,她顿了顿,话题转变的生硬又突然:“那我们回家吧。”
语罢抬脚,步伐轻快的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陆宴州微怔。
他预想中的追问、感动、甚至可能的“秋后算账”都没有发生,她就这么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回家”,把他那颗己经准备好和盘托出的心,悬在了半空。
他摇头失笑,快步跟上,在她拉开车门时,伸手抵住了车门。
陆宴州俯身,将沈书禾圈在自己和车子之间,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故意耍我呢?”
沈书禾转头,眼角眉梢都是恃宠而骄的明媚笑容。
她眨眨眼,同样的坦荡:“对啊,我故意耍你啊。”
她抬手戳戳他的胸口:“你不是很能忍吗?继续忍着呗。”
可以暗恋她两年,不告白,也不出现在她面前。
在她的订婚典礼现场,遮挡严实的出现。
他是悄悄旁观她和别的男人订婚吗?
后来两人阴差阳错的结了婚,从见家长到感情升温,那么多的机会,他就像个闷嘴葫芦,就是不张嘴。
就连此刻她猜出来了,他也要等着她追问才说。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苦情戏男主角吗?
她就不问,憋死他。
陆宴州气笑了。
随后眯眼看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我忍着。”
沈书禾莫名得后背发麻,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你想干嘛?”
陆宴州帮她拉开车门:“听你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