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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章 转经筒里的月光（第2页）

嘉木的指尖正沿着她的脊椎缓缓下滑，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可指节的颤动却出卖了他的克制。药油的香气在蒸汽中愈发浓郁，他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嗯。"他坦然承认，掌心停在她腰窝处，"等你愿意的那天，我的眼睛才能重见光明。"

哈达蒙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和线条凌厉的下颌。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颈线滑入衣领，庄洁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擦——

"别动。"他猛地扣住她手腕，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除非你想提前过新婚夜。"

水面下的脚链铃铛轻轻一响，像某种隐秘的回应。

暮色中的药王山静谧如画。

庄洁靠在嘉木肩头，看远处大昭寺的灯火次第亮起。他今日换了件月白色的藏袍，领口别着她送的手术刀造型胸针——那是她上周亲手做的，刀柄上刻着"Z。J"的缩写。

"为什么是十五年？"她突然问。

嘉木正在转佛珠的手指一顿："什么？"

"转经筒里的刻字。"她仰头看他，"你说有十五年了。"

月光描摹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闪动。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十二岁的庄洁站在医学院门口，母亲白大褂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笑得眉眼弯弯。

"那年我去北京谈药材合作，路过医学院。"他指尖轻抚照片边缘，"看见你蹲在路边给流浪猫包扎。"

照片背面是一行褪色的藏文：

"想把她带回西藏，养一辈子。"

婚前最后一晚，庄洁在经堂发现了一个鎏金木匣。

匣中整齐码放着数十个琉璃瓶，每个瓶中都有一颗药丸，瓶身标注着日期和天气——

"2018。4。15雨她值夜班睡着时偷藏的咖啡糖"

"2020。8。22晴她获奖时掉落的睫毛"

"2023。5。7雪求婚那晚她唇上的口红"

最新的一瓶空着，标签却己经写好：

"婚礼夜我的新娘"

嘉木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下颌抵在她发顶："藏医说，爱人的气息是最珍贵的药材。"

庄洁转身，将掌心贴在他心口："那这里呢？"

他眸色骤暗，突然打横抱起她走向己经装饰好好满室烛光的婚房："明晚，你自己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