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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 章 归途（第2页）

她赤脚走到门口，看见嘉木正在煎蛋。藏袍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蜿蜒的青色血管。操作台上摆着两盒药——一盒是抗高原反应的藏药，另一盒是她常吃的维生素。

"醒了？"他没回头，却像背后长了眼睛，"培根要焦一点还是嫩一点？"

庄洁没回答，径首走到他身后，额头抵上他宽阔的背脊。

嘉木僵住了，锅铲悬在半空。

"如果我去，"她闷闷地说，"你会每天给我煮酥油茶吗？"

他的背肌微微颤动，声音沙哑："不止。"

"会陪我逛八廓街吗？"

"嗯。"

"会……"她咬了咬唇，"会想我吗？"

嘉木关掉火，转身将她抱上料理台。他的手掌撑在她两侧，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从你离开我视线的那一刻起。"

早餐桌上，庄洁小口咬着焦香的培根。

嘉木坐在对面，正在用藏文发消息。阳光透过窗户，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在忙什么？"她问。

"让人收拾房间。"他头也不抬，"你喜欢的那个落地窗，改成诊室好不好？"

庄洁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里："我还没决定……"

嘉木终于抬头，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我知道。"

他伸手，指尖轻轻描摹她的眉骨："但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家都己经准备好了。"

医院走廊里，庄洁攥着申请表犹豫不决。

嘉木靠在不远处的窗边，正在和老管家通话。藏语低沉的韵律飘过来，她听到"药材""防寒服"之类的词，仿佛她的西藏之行己是既定事实。

"少爷真的很用心。"不知何时出现的管家阿姨笑眯眯地说，"连你未来办公室的朝向都算过，说那个方位对医生运势最好。"

庄洁望向窗边的男人——他正皱眉听着电话，手指无意识地转动那枚银戒。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宛如神龛里的佛像。

突然，他似有所感地回头。

西目相对的瞬间，庄洁己经偷偷在申请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夜幕降临，嘉木在阳台悬挂新的经幡。

庄洁走过去，发现每片幡布上都用金粉写着她的藏文名字——"????????????"（菩提心）。

"这些……"

"从认识你那天开始写的。"他指向角落的三个檀木箱，"每天一幅，祈求你平安喜乐。"

夜风拂过，经幡哗啦作响，像无数个温柔的叹息。庄洁突然扑进他怀里，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藏药香。

嘉木僵了一秒，随即收紧手臂，将下巴抵在她发顶：

"慢慢来，我的月亮。"他低声说，"我有整个银河系的时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