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他声音沙哑,掌心贴在她冰凉的脚踝。
庄洁摇头,却在下一刻被捏住下巴转过去——嘉木的眸色暗得惊人,像是暴风雪前的夜空。
"为什么要跑?"
"我没跑,"她小声辩解,"只是迷路……"
"撒谎。"
他突然低头,鼻尖抵着她的,呼吸交错间,庄洁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他掌心有道新鲜的伤口,像是被缰绳生生磨破的。
"这铃铛,"他扯下腰间的鎏金铃系在她腕间,与银链相撞发出清响,"以后随身带着。"
铃身内侧刻着藏文「归」,轻轻晃动时,会发出类似心跳的节奏。
宅院灯火通明,庄洁被按在矮榻上接受医检时,嘉木就抱臂立在门边。
侍女拆开她磨破的靴袜,露出红肿的脚踝。嘉木突然大步走来,挥退众人,亲自捧起她的脚敷药。
"疼就说。"他声音低沉,指腹沾着药膏在伤处打圈。
庄洁瑟缩了一下,被他立刻扣住脚腕:"别动。"
药膏冰凉,他的掌心却烫得惊人。嘉木包扎的动作很轻,纱布缠绕时,指尖总会不经意划过她小腿内侧的敏感肌肤。庄洁咬唇忍住战栗,却在抬头时撞见他暗沉的目光——
那绝不是医者该有的眼神。
"嘉木……"她无意识唤他。
"嗯。"他喉结滚动,突然俯身在她膝盖落下一个轻吻,"下不为例。"
深夜,庄洁被轻微的"咔嗒"声惊醒。
嘉木坐在她床边的地毯上,正拆卸那对鎏金铃。月光照亮他专注的侧脸,修长的手指握着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铃铛内部取出一枚微型装置。
"这是……?"
"定位器。"他头也不抬,"我改装的。"
庄洁怔住。嘉木将零件重新组装好,突然拉过她的手按在铃身上——金属传来规律震动,像颗微型心脏在跳动。
"我的脉搏。"他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以后迷路,就跟着这个频率走。"
庄洁突然想起山谷里那些莫名的铃响,想起他腰间同频共振的铃铛,想起找到她时,他几乎要将她揉碎的拥抱——
原来从她踏出宅院的第一步起,他就己经"听"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