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了。”
“鸣风谷有古怪,小心一些。”
“什么古怪?”
戚言枫环视四周,指头扣好计时尺,“从我们进鸣风谷开始,这里每隔两刻钟就会刮一阵风,最开始是清风拂面,到刚才已经能刮动人了。”
王唯一想到什么,“也就是说,下一次刮风,这些碎的乱七八糟的骸骨就是我们的下场。”
“八成是。”戚言枫说。
竹青心中担忧,试探着抓着戚言枫的衣袖。在他身边,她才能好一些。
殷长衍朝王唯一伸出手,牵到她,“走吧。”
鸣风谷深处人迹罕至,越是往里,越是难行。
殷长衍走在前面,耳朵一动,抬起头来。
“怎么了!”王唯一说。
戚言枫神色冷凝,警惕地望着四周,将竹青拉到自己身后。
“来了。”殷长衍说。
大风来了?在哪里?她怎么没有看见。
王唯一腰被殷长衍扣住,脚步腾空,不由分说被抱在他身边。
她面上一热,心跳快了三分。
抬头,殷长衍颈项修长,侧脸极为出色,一双深邃的眼睛倒映着远方灰沉沉的密林。
在那里,一阵极为安静的风贴地袭来。所到之处,落叶草根翻滚成汹涌波涛扬上天际,连点成线朝前快速地推进。
殷长衍周身聚起紫色灵力,身子沉沉地下压。劲风吹起他黑色长发在空中乱舞,衣袂翻飞中,一双眸子坚定又沉稳。
他以一人之身,与鸣风谷抗争。
王唯一躲在他怀里,虽然偶尔被飞驰而过的木段、草片打到,但心是安的。这种满足谁能懂啊。无论外界有多乱,都不会越过他侵染她身。
风越刮越大,地面开始出现三指宽的裂纹。
这么下去不行,地面迟早会被刮裂。
“。。。。。。长衍。”王唯一揪着殷长衍腰间衣服。
殷长衍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沉思片刻,收了灵力,身子被风高高地抬起,像一叶孤舟飘荡在风里。
王唯一冒出脑袋瞧了一眼,头晕目眩。妈耶离地好远,这要是掉下去一定会死。
腰间的胳膊搂紧了一些,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看,别担心,我一直在你身边。”
“长衍,我们会被吹去哪儿?”
“大概率会被吹出去,运气好的话,没准能到喻白所在的地方。”
这一阵风是阵法弄出来的,风所起的地方就是阵眼。而布阵之人,就是喻白。
殷长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一个竹子搭成的屋子里。试着动一下身子,全身关节处像是塞满铁锈,浑身僵硬。
唯一呢?唯一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