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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崇祯灭佛令（第2页）

“不可能！第七颗螭龙珠明明已满！”

“问题出在信仰。”黑衣人喘息，“最近太多人开始怀疑……有人说少年是骗子，有人说梦是幻觉，还有人编段子嘲笑他娶十个老婆。信徒内部也在分裂，净梦会杀了三个梦导使，说他们篡改‘圣梦’！”

小玉闭眼，深吸一口气。

“原来如此……梦一旦进入现实，就会被污染。”

她睁开眼，目光如刀：“传令下去，启动‘血梦计划’。”

“您是说……”

“让一百个最忠诚的信徒，在各地同时自焚，临终高呼‘我愿为梦献身’。我要用死亡，重新点燃纯粹的信仰。”

侍女惊骇：“这太残酷了！”

“残酷？”小玉冷笑，“比起三十年前那些饿死在雪地里的孤儿寡母，这算什么？比起明年春天又要加征的‘辽饷’，这又算什么？他们不信光明，那就让他们看见黑暗中的火把有多亮！”

命令下达当晚，山西、四川、福建、湖广等地接连发生信徒自焚事件。死者皆面朝北方，手中握着写有“愿以我命，换他归来”的纸条。火光冲天，浓烟凝聚成奇异形状，竟在空中停留数刻，形似一口巨钟轮廓。

百姓震惊，纷纷传言：“真神受难，天地同悲。”

原本讥讽嘲笑之声骤然减少。戏曲班子主动停演滑稽剧，《白发登基》重登戏台，观者泪流满面。连京城茶馆里，都有老头拍案而起：“你们还笑？人家拿命在信，你们拿嘴在骂！”

信仰之力再度汇聚。

敦煌地底，那口被炸毁的钟虽已碎裂，可碎片自动吸附在一起，红丝如藤蔓缠绕，缓缓修复。干尸胸口的竹简无风自动，字迹更新：

>“妾杭州绣娘，昨夜梦中见同伴焚身成灰，心中大恸，方知信念需以血浇灌。吾命已尽，然魂不灭，愿再献百年寿元，助君成道。”

与此同时，西北荒山。

少年缓缓睁眼，唇角带血，眼中却有星河转动。

王兴隆盘坐于旁，气息奄奄，全身皮肤干枯如树皮，显然耗尽了生命力。

“你醒了。”老僧嘶哑道。

“我看到了。”少年轻声道，“一百道灵魂燃烧的画面……他们的痛，他们的愿，我都感受到了。”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虚幻印记??那是由无数微小名字组成的图腾，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一个愿为他赴死的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容器。”他微笑，“不是肉身，不是钟，而是人心中的舍身之志。”

王兴隆艰难点头：“你终于明白了。权力从来不在金銮殿，而在千万人甘愿为你流泪的地方。”

少年站起身，走向黑钟。

此刻，钟身已有八成复原，九颗螭龙珠中，七颗已彻底融合，第八颗开始震颤，灰雾翻腾如怒海。

“第八代容器……即将完成。”

他伸手触碰钟体，刹那间，天地寂静。

千里之外，一名正在抄写《白发王者传》的孩童突然停笔，抬头望天，口中无意识吐出一句话：

“我不需要夺位。我要让他们自己把皇位让出来。”

同一时刻，京城皇宫。

承平帝正在批阅奏章，忽然笔尖一顿。

他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记忆。眼前浮现一幅画面：自己站在金銮殿上，面前是那个白发少年，而他……竟然在主动脱下龙袍，双手捧起，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