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渊喉结滚动了下,缠住她发丝,“我若没出现,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看见了吗?爬阳台,逃跑。”
“你倒是想得开,万一掉下去,命都没有了。”
沈惜垂下眼,“当时着急,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如果被他们抓到与尹时跃在一起,下场更惨,说不定还会连累顾家的名声。”
“什么名声比命重要?”他捏着她肩膀的手一紧,掐入皮肉里,“都是混账话。”
“夫人说,四叔作为长辈对我关心照顾,我该知恩图报,不给顾家惹麻烦。”
顾驰渊凛着神色,“什么麻烦?谁是长辈?”
沈惜想挪步,却被他钳住,“我母亲跟你说的?”
之前的十六年,“四叔”只是个称呼,并没人特别在乎。
可在老宅那天,荣莉对着林家母女,一再强调这个字眼儿,显然是给沈惜敲警钟。
沈惜明白荣莉的心思,也不想给顾驰渊添麻烦,于是低着头,不言语。
沉默,换来男人的了然。
他哑声问,“说话……”
沈惜的心,剜肉刮骨的疼。
鼻子一酸,泪水涌出来。
想起刚才在阳台,扑进男人怀里的那一幕,又浮上心头。
那时候,她是如此迷恋又不舍。
原来分离的这段日子,想忘记,都是徒劳无功的。
沈惜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胸口起伏着,努力调整呼吸。
男人越迫近,她越难过。
手指一颤,望入他波涛暗涌的眼眸,
“讲那些大道理没用,显得矫情又苦情。人不如现实点,早些认识到世界的残酷,”她顿了下,苦笑着,“说白了,就是早点认命……”
她的声音不大,却一块一块挖他的心。
顾驰渊讨厌她这种清醒又现实的劲头,是令他恼火而无奈的情绪。
“真恨不得掰开你脑子,看看里面有什么。”
他神色幽暗,咬牙根,“你若认清现实,就该明白,有些东西,任你再拼命,再努力,也够不上那些有钱人的生活下限……”
---更别说,顾家这种权贵的金字塔尖。
沈惜抬眸,将泪水生生吞回去,“顾驰渊,别再矫情了好不好,我跟你,本就是两个世界……”
“呜……”
话未说完,沈惜的唇被顾驰渊堵住。
不等她反应,撬开牙关,在口腔里密密麻麻地点火。
强悍的,带着惊涛骇浪,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和转圜。
这俱身体,熟悉又陌生。
顾驰渊钳住沈惜的手腕,按住她的后脑,垫在坚硬的墙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