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这天,已有了开春的气象。
天空分外晴和,阳光跟金屑一样泼洒下来。
四哥应同僚邀请去外头赴宴了。
雪砚一个人在东稍间里,哼哧哼哧地用功。比一头老黄牛还勤勉。拜着拜着,就进入到空明丶玄妙的境界中去了。
这时的她五感比猎犬还灵敏。空气里稍有一丝异样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隐隐约约中,好像听到有人轻步走进了院子。竹笙「诶」了一声,一句「老祖宗」还没说完整,就被那人阻止了。
雪砚心里一跳。凭着一丝突如其来的灵感,她立刻就把戏做上了。极小声地念叨着:「玄女娘娘,请保佑我家老祖母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这呢喃的声音比梦呓还轻,换做普通人绝听不见。对一个武功与秘术的高手来说,音量却是足够了。老祖母静静听她念叨一会,轻叹一声道:「你这傻孩子。这样磕头哪行呢?会弄坏膝盖的。」
雪砚「吓一跳」地回过头,看见祖母拄拐立在门边。目光中流淌着慈爱的暖流。
好像灵魂在里头融化了。
「祖母,您怎么来了?」她吃惊地说。
「祖母听人说,我的好孙媳妇天天在家磕一千个头,还能不来瞧一瞧么?」她老态龙锺地坐下来,怜爱地说,「你这娃儿,怎么干这样的傻事?」
「只要有用,就说明我傻在点子上了。」她双眸明亮,甜甜地问,「祖母,您的头疼好一点没?」
「嗯。好了哦。」
见这孩子满脸大汗,一张绝色的脸蛋成了桃花糕子一般,老人家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在雪砚记忆中,连亲娘也没这样瞧过她。
这样的亲情,比那烈性的二锅头还醉人呢。
她一时就想起了三嫂的名言:世人皆是戏子,但看谁把戏做得更真罢了。这老祖母演得也太好了,太入骨了。几乎叫她有了一点心碎:假如一切是真的该多好啊。
老人劝说道:「祖母已经好了,头不疼了,你这傻孩子别再磕了。啊?」
「那可不行。」雪砚噘起嘴,娇憨地唱起了反调,「您头不疼了,就说明玄女娘娘是很灵的。我怎么能半途而废呢?以后每天都要磕一千个,祈祷您和祖父长命百岁。」
老祖母哈哈一乐,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为祖母一个人就行。祖父那老东西让他早点死掉好啦。」
「诶,诶,不能这样说的嘛。」孙媳妇又惊又笑。眼里跳着两团可爱的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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