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得这接近半裸的姿态有什么,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又是准备换衣服,根本没什么好羞耻的。
除非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还是那种他没办法拒绝的人。
“叩叩。”
就像是在故意气他,雪瑚刚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从门口的方向,就传来了两声十分克制的敲门声。
雪瑚:“……谁。”
“是我。可以开门吗?”
门外的声音温柔又清澈,声线极为特别,是听过就不会忘记的,被人询问身份后,可以理所当然的回答‘是我’而不需要报上名字的好听声线。
——现在装作不在还来得及吗?
当然是来不及的。
雪瑚从床上捡起来腰带,胡乱在腰间一扎,将襦袢系了起来,应了一声:“来了。”
他很庆幸苏格兰是现在过来的,要是早来十分钟,他可能还会因为模拟或者对苏格兰本身而感到慌乱,到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无法回头的事情。
但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雪瑚已经自己调理好了。
雪瑚走到了房间门口,床之外的地方没有地毯,地板冰凉,他还是赤着脚的,一踩上去就感觉浑身都冷得抖了一下。
穿鞋很麻烦,开个门而已,稍微忍一下就过去了。
雪瑚加快了脚步,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伸手打开了宿舍的门——按下去雪瑚才意识到他之前根本没有锁门。
他以前就没有锁门的习惯,没想到被苏格兰给他的公寓装上门锁后,已经产生了门是锁上的,必须要自己前去开门的认知,所以才会白跑这一趟。
——早知道让苏格兰自己开门了。
雪瑚心里这样想着,将门开的更大了一些,眼前果然是他熟悉的苏格兰:“是你啊,怎么过来了?”
苏格兰却没有立刻回答,露出了愣怔的神情看着他。
雪瑚还赤着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虽然勉强能忍,但雪瑚在苏格兰面前也觉得没什么好装的,而且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耍帅的人设,两只脚交替着站在地上。
他脱得只剩一件和服里的襦袢,还只是松松垮垮的在腰间系了一个结,胸口露出来一半,白皙的肌肤在屋内的灯光下泛出细腻的光。
脖颈上是黑色的项圈,雪瑚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摘下来过。
襦袢长度只到大腿,下面是一双笔直纤细的腿,膝盖处隐隐有些粉色,十分好看,看起来可以很轻松的抬起来搭在肩头。
肌肉也很匀称,踢人的力道也很重,所以也应该有足够的力气缠在他的腰间。
昨天他才刚刚从那件和服下将手伸进去,虽然只是为了把雪瑚的枪放回去,但是也很自然的碰到了那白皙光滑的皮肤,稍微碰到一下就会退缩,不知道咬下去的时候又会是——
诸伏景光有些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走了神,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
他看到雪瑚那双赤足,被冷地蜷缩起来,被刺激到绷起来的弧度也应该很好看。
——明明知道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还要穿成这种毫无自觉的样子来迎接他,是在故意勾引他吗?
诸伏景光心里暗骂了一句,但他也知道,以雪瑚的性格,应当是正在换衣服,他碰巧这时候过来而已。
但是理智上知道,和感情上还是会为这幅画面产生不该有的欲念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