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如果要想在官场上闯出一条路来,这又是中国最难走、最血腥的一
条路,每上一个台阶,都是踏着别人的屍骨,踩着刀尖冲过来的,没有点头脑和
体力,是不可能完成的。
亮子经常来找我拼酒,每次都大醉。问他为什麽,他说这是他离开车间的最
重要的一个手段,我也没细问。不过他的酒量到是越来越好,最後能喝一斤多,
我取笑他终於出师了。
他还迷上了麻将,整天将心思放在麻将牌上,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每天都
和人打牌,经常把工资输的精光,跑来找我们几个借钱。他是在他妈妈去世後迷
上麻将的,我猜是不是他妈妈的去世对他打击太大,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先是和师兄弟们打,输赢不过十几块。後来越打越大,经常在二、三百左
右。那时他的工资不多,才七十多,我真不明白他是怎麽了。
亮子不知怎麽和他厂的一位副厂长攀上了亲戚关系,这个对於我们来说是个
迷,无论我们怎麽问他,他就是不说。他管那位副厂长叫二叔,有了这层关系,
他的麻将友就不再是师兄弟了,而是变成了科长、车间主任什麽的。
亮子是个聪明人,麻将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被他玩的精通了。再打牌,
他就输少赢多了。我陪他玩过几次,如果是和他的师兄弟玩,他几乎没输过,五
毛一块两块的局,他最多一次赢了二百多。不过和领导们玩,他没赢过,我坐在
他後边看,有时明明是自摸的牌,他也打出去,分明是故意不想赢。
他妈妈留给他的那间宿舍,基本成了一个麻将窝,每天的人川流不息,连门
都不用锁,进来出去大都是有点职位的人。这个状况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亮子终
於告别车间,进了销售科干上了业务员。
我这才明白他当时为什麽找我拼酒,为什麽沉迷於麻将中,他早就有了长远
的打算。
我问他为什麽不在文字上下工夫,他的文笔还是很不错的。
他听了摇了摇头说:「我不觉得我玩文字能有什麽出息,我早就看出来了,
我天生就是在工厂里混的命。」
当了业务员,亮子手里的钱多了,可是麻将却打的少了,主要是他在外面东
奔西跑,时间少了许多。
相比亮子而言,我安稳多了,正点上班,正点下班,没有酒场的时候,陪陪
玉欣,这个小妮子全身上下都让我摸遍了,就是坚守最後的那到防线,说什麽也
不让我突破,要留到洞房那天才给我,气的我牙根疼。
舞厅我是没时间去了,再说我也不愿意一个人去,我这人好热闹,基本上不
会一个人行动。
偶尔我也会去找小峰玩,他的公司包了一家宾馆的房间,大的很,有几张桌
子,还有床,有时候在那玩的晚了,连家也不回,直接在那睡了。
小峰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很会来事,懂得看人。没多久,他就和那帮搞玻璃
钢发财的老板称兄道弟起来,俨然像亲兄弟。
这天,小峰给我讲了一个事。
(以下,是小峰的自诉)
「小峰,最近有事吗?」卫京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