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合理。
陈宜见他眉头皱起又舒展,鞭子收回腰间,心渐渐安定下来。
"我可以给他们在东营安排个床位,西营活还得干。"官差的态度软和很多,扶起陈宜,手上力气不容拒绝。
「规矩就是规矩。」他说。
话说到这位置,陈宜也知道,再无讨价还价的可能。
等被发现撒谎再说吧。
第7章最危险就是最安全
东营一面迎突厥,河西军驻扎在此,一面迎硕方庭州,庭州西侧紧临回鹘,硕方最重军力驻扎在西分界线,离这里不过两日行程。
金庭线,整个西北地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陈宜和梁芨被拉到东营军曹跟前录帐。
「去叄号营帐,正空两床。」
锁链交到军曹手中,两个人就像牲口一样,被拉着走。
押送她来的官差跟在后头解释:「还有两个人,在西营做工,也要分到这边。」
「什么意思?」军曹顿住脚步。
他们已走到帐篷区,面前的帐篷门口挂着竹牌,上刻一个「叄」字。
凛冽的风刮起门帘,一股子骚臭味儿涌出,比马厩的味道还冲。
陈宜不自觉抬手捂住口鼻,瞥见屋里两排通铺,灰扑扑几团姑且叫做棉被,里头松松睡倒两个人,面容灰败,咳嗽声此起彼伏。
「就是还有两个人,得在东营干活,住西营。」官差弯腰赔笑,挽住军曹胳膊,耳语。
「哦?」
不知说了什么,军曹眯起眼上下打量起陈宜和梁芨。
梁芨拱手,微微弯腰作揖,衣袖挡住下半张脸,陈宜也低头福了福身。一看就是懂规矩的家世。
「多金贵的人我都见过,进了咱金州东营都得听话。」
军曹捏住鼻子,放下帐篷门帘,极为嫌弃地挥开空气,背手道:「让你们住这里是有些委屈。」
看似思索,又问:「怎么不让大人直接打点?」
陈宜晓得,他是想探探底,自己和节度使到底什么关系?关系有多深?
「不值当的。」陈宜答。
她不想牵扯太深。
「不过是从前喝过我家的酒,觉得好喝。至于我姑父,确是太医世家,做不得假,承蒙节度使看得上这点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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