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急的站牌下
咀嚼着时间
迎着刺眼的车灯
体味娩出太阳的感觉
朦胧诗,典型的朦胧诗。雪的判断斩钉截铁。
噢,背错了。再给你背一首,非让你体会一下新生代,不,先锋派的味道。
你也真是人来疯,背吧,有能耐背他个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那才叫本事。
注意,大标题是《屈原来了》------
还有副标题吗?
跟我起哄是不,有副标题还劳你问?注意听:
托一河澄碧
汩汩而来
有太阳的声音
汹涌
封冻的季节
水都长出了牙齿
咬寒冷成透明
河道很拥挤
天问离骚
该从哪儿流过?
流浪的味道很苦
待到被海染蓝
便是一身豪迈的轻松
鸟儿们没服过役
森林也被火兼并过多次
但在森林的深处
早已奔流着一条江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你在背天书呢?
不懂了不是?这才叫真正的新生代派,不,先锋派。我告诉你,作这样的诗,你就得变成一种姿势,就象超过了正常意义的文字。而不用去用心探究个别字词所蕴含的意义,只有这样,诗的整体才会活起来。你看过海子的诗吗?他就是把一种宏伟的、义无反顾的激情用一种梦幻的形式表现了出来,你不必把它作为绝对的现实去感受。例如他的《抱着白虎过海洋》就是这样。超现实主义诗人布列东说:梦与现实之间的矛盾假象,将会在一种绝对的现实‘超现实性’里获得解决。宗教信仰也是一样,在超现实的空灵面前,一切便可显得顺理成章。哎,不管你是不是宗教徒,总会有这种情况,例如消极的认命,例如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这么说吧,凡属能使心境达到平和与完美的异想天开都属于这一种。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学过易经不?什么?算卦的?老帽儿了不是,那是哲学。什么哲学?词典里是这么解释的:哲学的根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的关系问题。就看你怎么用,用在象数就是唯心的,用在义理就是唯物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喜怒哀乐,这种永无休止的阴阳互补,就是对立与统一。波特莱尔说:‘欢悦是美的装饰品中最庸俗的一种,而忧郁却似乎是美丽灿烂出色的伴侣。’矛盾不?这就是矛盾的统一。我再和你这么说,玩儿闹知道不?玩儿闹是闹着玩儿,而玩儿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怎么理解?关键是前一个玩儿闹是动词,而后一个玩儿闹却是名词。
你净扯大玄。雪边说边扎到了任新的怀里。玩儿闹和哲学八辈子也沾不上边儿。
怎么沾不上边儿?任新望着雪渴望而深情的大眼睛。我俩刚才不还是对立,现在不就统一了?
雪在任新的怀里撒娇的挣扎了一下。谁跟你统一了!说点你们厂里的事,别总是贫贫气气的。
好好,说个厂里的。任新吻了一下雪的前额。昨天吴能的老婆来了。
不许你说得这么难听,叫媳妇儿,不,叫爱人。
对对,吴能的媳妇儿,不,爱人来了。
她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干什么来了?
干什么来了,例行公事呗。
例行什么公事?
这问题对你深了点儿,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的。
雪从任新坏坏的笑声里猜出了**。你肚子里准是什么地方发炎了,怎么冒出来的话儿都带着臭味儿?呵呵呵------雪忍不住也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