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动手导致夏学早产,这个罪名已经够他蹲几年牢了。
至于能不能活着从监狱里出来,就要看他的命了。
蒋存杰往门口走去,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阴恻恻地说:“还有,夏学是我媳妇,子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嚼舌根。”蒋存杰走出仓库,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他刚回到医院,迎面碰上邱天闻。
邱天闻刚想说什么,锐利的目光捕捉到蒋存杰白衬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眉头微微拧起,疑道:
蒋存杰掸了掸西装,轻描淡写地说:“处理了个渣滓。”
邱天闻大概猜到什么,他没有多问,淡淡地说:
蒋存杰身体一僵,猛地停下脚步。
他愣了半天,张了张嘴,“醒了”
邱天闻点头,
蒋存杰在原地站了大半天,心脏猛地涌起一股涩意,他迈开有些虚浮的脚步,快步上了楼。来到病房门口,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蒋存杰看见医护人员乌泱泱地围在病床边给夏学做检查,夏学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又虚弱,穿在身上宽阔的病号服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汪一鸣坐在旁边,紧紧握着夏学的手,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紧张。蒋存杰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归位,他目光紧锁着夏学苍白的脸,沾了血的手按在门上,喃喃道:
邱天闻抬了抬下巴,“进去看看吧。”912439826
说着他就要推门而入,碰到门把手的那瞬间,蒋存杰猛地按住了他的手。
邱天闻疑惑看向蒋存杰。蒋存杰一直望着病床上的夏学,一刻都没有移开过目光,
邱天闻似乎意识到什么,挑了挑眉,“你不进去”
蒋存杰沉默了一会儿,“不了。”
这会儿小鬼头估计不想见到他。病房里的人对外面的动静一无所知,医生站在病床前,在本子上“唰唰”写下几行字,也没有缺陷性的损伤,说明没什么大问题,这段时间暂时留院观察,因为病人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很虚弱,所以要避免情绪起伏,不能洗澡,也不能下床活动。”
医生合上本子,感慨道:汪一鸣正色道:
医生想了想,员会着重注意病人是否出现后遗症的情况。”汪一鸣点了点头,“谢谢医生。”
说话间,夏学感觉到外面有人在看他,他若有所感般抬起头,通过门上的玻璃没看见任何人。蒋存杰背靠着墙壁喘气,半张脸被阴影覆盖,脸上有各种情绪仓皇地翻涌。
邱天闻余光瞥见病房里的夏学收回视线,他调侃道:“你守了夏学这么久,他好不容易醒了,你真的不进去看看”蒋存杰用拇指搓着衣服上的血迹:“算了,我这副样子怕吓着他。”邱天闻一针见血地说:“你不是怕吓到夏学,是怕他埋怨你吧”
如果不是蒋存杰当初一意孤行喂夏学吃生子药,夏学也不会进手术室,差点丢了一条小命。蒋存杰嘴硬道:“谁说老子怕他”
邱天闻玩味地说:“你不怕,为什么不敢进去”
邱天闻深邃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蒋存杰陡然沉默下来,没再否认。蒋存杰一直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他恐惧的东西,直到这会儿他才意识到他怕看见夏学埋怨的目光,那比让他坐牢还难受。
邱天闻像是揭露理藏许久的秘密,微微勾起嘴角,揶揄道:“蒋存杰,没想到这世界上也有你怕的人。”蒋存杰不耐烦地说:“阎王爷还怕那五指山的猴子呢,老子怕个小鬼头有什么稀奇的”
说完蒋存杰又望向病房,眼里满是复杂的眷恋。
换成以前的蒋存杰,管他三七二十一,早就把夏学和闺女带回家去,锁着不让任何人见。
也许是年纪上来了,做事都变得瞻前顾后,一想到夏学又拿以前看仇人的眼神阴森森丁着他,蒋存杰心里就不是滋味。蒋存杰扭头看向邱天闻,语气正经了几分,“弟妹,帮我个忙。”
这还是邱天闻和蒋竞复婚以来,蒋存杰第一次这样称呼他,邱天闻微微眯起眼睛,难得没讥讽池,蒋存杰沉吟片刻,语气藏着说不透的深沉,“别跟这小鬼说我出狱来医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