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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已经有些热了。
四五点的阳光依然很强烈,穿过车窗,照在章韵宜身上,她聚精会神地玩数独游戏,旁边闭目养神的陈阔穿着黑色短袖T恤,浅灰色运动裤,脚上的匡威黑色板鞋刷得很干净,他塞着耳机,握着的手机上贴了花里胡哨的水钻,跟他本人的画风严重不符。
章韵宜玩的是他手机上的游戏,怕他会无聊,大方地将自己手机借给他听歌。
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是王序然的来电,她侧头看向陈阔。
他并没有真的睡,闲适地靠着椅背,手指也跟着音乐节奏在动。
章韵宜用眼神轻描他的五官,从剑眉,到高挺的鼻梁,再到抿着的薄唇,以及锋锐的下颌线,很是赏心悦目,她不由得在纳闷,上辈子十七岁的她为什么没发现班上有这么个男生,长得还不错呢?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眸,看向她,无声地在问她怎么了。
「王序然给你打电话。」她把手机给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了然地笑笑,摘下耳机,接了过来,一接通,那边就咋咋呼呼的,「昨天没空,今天中午又没空,请问你是美国总统吗这么忙?」
陈阔垂下眼,语调平淡,「那自然是,」他顿了顿,故意逗逗朋友,「非常忙。」
好过分!
章韵宜捂着嘴,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被那边的王序然听到。
「给个说法!」
陈阔语气真诚,「我学习压力很大,在家里复习。」
章韵宜白了他一眼,就连她听了这话拳头都硬了。
那头的王序然都快吐了,「你有病吗?谁说这话我都信,你说那就是在放屁。」
「虽然二模我又比你高了四分。」陈阔轻描淡写地补充,「但不好意思,我压力确实真的很大。」
章韵宜都忍无可忍,只有她听得懂他这话是对她说的,总算是被他找到了机会见缝插针说上这么一句吧?幼稚,太幼稚了,她伸手推了他一下,算是帮王序然报了仇。
谁知他一个一米八五的高个,突然就弱不禁风了,被她推了个趔趄,随时要摔倒,表情还很欠揍。
王序然:「???」
他靠了一声,大怒:「你等着,三模我必将一雪前耻!」
陈阔眼里也有着笑意,拉长音调,「行,我等着。」
但除了他跟老赵以外,没人知道,他说压力大并不是在开玩笑,既然他写下过保证书,自然不希望白纸黑字连一点分量都没有。
「王序然人真的很好。」章韵宜在他挂了电话后,迫不及待地说,「都这样了,居然还没跟你绝交!」
陈阔瞥她一眼,说:「他一模比我高两分的时候,连着给我发了三天消息炫耀,我也没把他拉黑。」
章韵宜:「……」
她微笑,「这样啊,那难怪你们能成为好朋友呢。」
陈阔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不再吭声了。
看他吃瘪,章韵宜在心里比了个剪刀手,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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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老师坐镇的晚自习也足够安静。
下课铃响了,也没几个人再像从前那样打打闹闹,章韵宜拿着理综卷来找陈阔,他没在,费世杰活动着脖子,慢悠悠地说:「不知道他去哪了,可能厕所吧,要不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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