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臭了,臭的我不想呼吸。
我想小清了,我疯了般的想念她,我想念她的味道。
于是我反手抽出枕在我头下的枕头,将它毫无缝隙的掩住我的脸。
我拼命的用力知道我不再闻到医院的腐臭味。
我意识渐渐消散,太好了。
果然这样就能闻到小清的味道。
在我终将解脱之际,一股力突然将按在我脸上的枕头撤走了。
小清的味道也随之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这世俗的糜烂味。
“你她妈有病吗!?”
我睁开眼睛嘶吼着,对着那个将小清气味带走的人,疯狂的扔着东西。
“啪”一杯水,从我的头上倾倒而下,我停止了动作,看清了面前的那个人。
他留着利落又不失少年感的寸头,穿着一件白t,身上散发出洗衣粉的清香。
方才被激起的怒气忽然不见了。
我愣了一会儿,随后用袖子拂去脸上的水渍。
咧开嘴对他说道“谢谢你,其实你可以不带我来医院的。”
“你知道吗?你很像一个我此刻正在思念的人。”
可他却与我拉开距离,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冷冰,他的眼神在嘲笑我,他看我如同看踩在脚底的野狗。
不过这是没关系的,我本就是一只野狗。
我无视他的反应,仍像条狗一样朝他热情地摇着尾巴。
“你可以陪我聊聊天吗?”我乞求着他。
闻言他扯着嘴角冷笑,“恶心。”
充满厌恶,
不过他还是留下了一句话,足够了。
果然和小清相似的人都是那么善良啊。
过了半会儿,医生来了我的病房,他将小清送的药放在床边的桌上,
“宋小姐?”他开口,语气带着温怒,“这个药,你一直在吃?”
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然后将药握在手中的如同珍宝。
“你想死吗?”医生将我的动作收入眼底,生气地拍着桌子。
“这药会让你死的,你这样折磨自己,再死去,你是想干嘛!”
我仍握紧药瓶,这是我的心脏。
良久,我启唇,
“医生,你验错了,”
“这可是这人世间最好的药,又怎么可能让我死呢?”
我拂去脸上的泪珠,朝医生露出一个笑容,一个不可挑剔的笑容。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的只有一张药物的化验表。
也是,我这种废人说的话是完全没必要理会的。
或许是许久没吃东西,我肚子不自觉的饿了起来,我得吃些东西,我得先让自己活起来,才能去见小清。
所以,我抓起那张化验表,那张写满谎言,想挑拨我与小清之间关系的化验表,将它一点一点地撕碎再送入自己的口中,寂静冷清的病房充斥着纸片的撕裂声与咀嚼声,不再孤独了。
放心,它会在我的胃里腐烂,得到坏东西应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