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丽:“那也是。”
曹頫:“一个小崽子挡着我两条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秋丽:“我得尽早回去了,不能让那俩坏东西察觉我出来。”
曹頫:“姨,你再选个丫环呗,能照顾你一些,也能替你照应一些。”
周秋丽果决地:“不要。这么些年用了那么多丫环,全被那个该死的坏女人给收买了,我再也不要丫环。”
曹頫:“我从东院给姨选一个呢?”
周秋丽:“从哪里选也不行,再贴心的人也搁不住十两银子。”
曹頫从袖筒里取出一个枣子大小的纸包:“姨啊,你和顺子媳妇住在一个院子里,请托姨替我除了心头大患,我替姨除了那个老婆娘。”
周秋丽:“恐怕不行,那个该死的坏女人和那个该死不死的坏男人知道了能把我吃了。”
曹頫:“姨,这辈子忍气吞声还不够?还怕他个俅!”
一个穿官服的驿递骑一匹驿马沿织造街飞驰而来,在牌坊东侧下马,将马拴在最东侧的拴马桩上,习惯地搓搓手,整整衣襟,快步走向楝亭曹家大门。
轻柔悦耳的丝竹声从楝亭曹家院落里传出。
驿递员轻轻拍门环。
东小门上的观察孔打开。
门房胡老头从观察孔往外看。
胡老头问驿递:“是不是大姑奶奶和少太太和小少爷在江北上船了?”
驿递:“正是。请速报曹老爷。”
胡老头:“老爷在。”
驿递:“劳你去禀报曹老爷。我要赶回江北码头。”
楝亭楼二层东端曹寅房间会客室。
会客室靠后墙摆一张条几,条几下是一架紫檀八仙桌。条几窄而长,八仙桌方而正,大半个八仙桌在露在条几之外。
八仙桌上有紫砂茶壶、茶碗、茶盘、茶叶盒。
顺着八仙桌的边缘,东侧向南排三张明朝风格的花梨木圈椅。
曹寅坐东侧北端。曹寅左侧是他的夫人李敦英。
李敦英外侧的椅子空着。
八仙桌西侧摆放六把花梨木坐椅。
最北端的三张椅子空着。
曹寅的二儿子曹颙坐在第四张椅子上。曹颙二十三岁,圆头圆脸,长相端庄,表情木讷,穿绸缎便服。
第五张椅子上是曹颙的妻子马玉莲。马玉莲二十二岁,绾着发髻,插着金簪,长相清秀,上身红绸袄,下身穿青缎裤,脚穿红缎鞋、青丝袜,她表情恬淡,怀里揽着两岁的女儿曹雪雁。
曹雪雁不胖不瘦,漫长脸型,双眼皮,小眼睛,薄嘴唇,高鼻梁,尖鼻头,表情灿烂,神态怡然。
第六张椅子上是曹寅的二女儿曹二秀。曹二秀二十岁,长相秀丽,神态清纯,表情兴奋,穿红绸袄,绿缎裤,绣花鞋,绾着发髻,插着金簪,怀着身孕。
曹寅高兴地对儿女们:“接别人,不劳累你娘;接你大姐你大嫂你大侄子,你娘要去,那就去,无非是多出一顶轿子。”
李敦英兴奋:“我怎能不去?”
曹二秀开心地看着曹寅:“爹,我凑俺娘的轿子。”
曹寅:“二秀也去,好啊,爹给你安排轿子。”
曹颙皱着眉头看着曹寅:“爹,……”
曹颙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