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夫人,我所以和你谈这些,那是因为我觉得你
脑子里在担心着Rh的问题。而且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一
向认为最好让病人知道全部真实情况,比她们一知半解好得
多。”
她听见这些话马上笑了。她估计自己确实是聪明的。不
管怎样,她已经证明自己还保持着在学校时那种理解能力和
记忆力。可是她又连忙提醒自己不要太得意了,这是关于她
自己将要生的孩子的事,不是一场期终考试。
窦恩伯格又讲话了。“我再把重要的几点向你提醒一
下。”现在他往她那边探着身子认真地讲道:“第一点:你现在
或以后都可能一个Rh阳性血的孩子也不生。那就根本不会
发生什么问题。第二点:即使你孩子的血碰巧是Rh阳性的,
你也可能不发生血液敏感。第三点:即使你的孩子发生有核红
细胞增多症,治疗和治愈的机会也是很好的。”他面向她问道:
“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伊丽莎白满面笑容。她被当成个大人对待,这使她
很得意。“窦恩伯格大夫,”她说,“你真好。”
窦恩伯格大夫很开心地拿起他的烟斗,开始装起烟丝来,
“是的,”他说,“有时我自己也那样想。”
“约瑟夫,我能和你谈谈吗?”
露西·葛兰杰正要去病理科,在底楼楼道上看见皮尔逊
正在晃动着他那肥胖的身躯,在前边走着呢。
“有什么问题吗,露西?”还是他那象患感冒似的喔噜喔噜
的声音,但她听出声音里没有什么不友好的语调。她希望她
仍然是一个不招他生气的人。
“是的,约瑟夫。我想请你给我的一个病人看看。”
他正在点燃一支他那少不了的雪茄烟。在点着了这一支
雪茄以后,他看着烟头说:“什么病?”
“是我们护校的一个学员。一个叫费雯·洛布顿的姑娘,
十九岁。你认识吗?”
皮尔逊摇摇头。露西接着说:“这个病例有点麻烦。我怀
疑可能是骨瘤,已经预约后天做活体检查。当然,切片会给你
送去的,可是我想也许你愿意看看病人。”
“好吧。她在哪儿?”
“我已经让她住进了观察室,”露西说。“现在她在二楼。
你能现在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