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双目光定格在单薄瘦弱的凌卿身上,有看戏的陌生人,也有惊讶的老熟人,却唯独就是没有傅寻的。
风月场下,傅寻依旧我行我素地搂着怀里的窈窕淑女,无视旁人地,当众亲得放松尽兴。
暧昧的吮吸声在扩音话筒的渲染下,越发显得糜乱。
这样的表现放在其他放纵的豪门子弟身上,或许常见。
但偏偏是儒雅斯文的傅寻,那个讨得长辈欢心,传闻中和凌卿感情和睦,好事将近的傅寻。
好事的来回扫视了遍,禁不住窃窃私语两个人动荡将崩的关系。
杂言杂语下,凌卿好似不为所动,一双褐色的浅瞳仿佛早已看穿当下的情局。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一步步迈得笃定。
迎着暖风,如兰的气息萦绕在包厢里。
自取酒杯,倒下烈性高的洋酒,凌卿漠然移过目光,没和傅寻有任何交流。她转身看向秦屹,还有他怀里娇羞欲滴的女人。
挑着眼线的桃花眼微扬,凌卿些微倾身,像是放低姿态,又像是衷心祝福,缀着冰凉光点的酒杯各碰过两人手里的酒杯。
随即,温雅盈润的嗓音响在话筒边:“抱歉,迟到了,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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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了,凌卿自然不介意傅寻有再多的花边事。
给完祝福,她就极知分寸地退于包厢外,点了支烟,透着葱郁白烟,耐心等着这帮少爷的散场。
可能是多年不回连城,凌卿早就忘了这里的冬天,会是这番冰雪覆盖,寒意遁地。
饶是下飞机前换了条加绒的裙子,身子骨还是冻得发颤,滚烫的血液都有发凉的迹象。
凌卿手机震了下,没有备注的长号码,涵盖简短的两字:在哪?
凌卿眸色深了些度。她下意识朝磨砂玻璃上望了眼,里头此起彼伏的笑声,太过欢愉,以至于垂眸再看消息时,她只觉心头像是扎了根刺。
没有给出回复,凌卿熄灭了手机。
曲卷的长发遮掩了半侧面颊,明黄光线打出轮廓的影绰,最终照得烟尾扑簌落下的灰茬都沾上了落寞。
这样怠慢的态度,凌卿本可以一走了之,却偏偏,撞上了固定家宴的节骨眼。
养育自己多年的钟家长辈,她不想辜负。还有,时隔多年,她既然选择回来,就要重拾骨气,昂首挺胸地站回到那个男人面前。
早在回国前,凌卿就听说了傅寻找回白月光的消息,所以她知道傅寻现在是在晾她,要她知难而退。
但他忘了,她在外面随波飘零的日子,已然不似当年那样不堪一击。只要能达到最后的效果,心硬点,又何妨。
等到周围包厢几斤空荡,他们才结束聚会。
一波人走出时,看到还靠墙等在门口的凌卿,皆逃不过震惊的表情。
秦屹是今晚的主场,自然招呼着一众兄弟赶紧走第二场,有眼力见地把空间留给凌卿和傅寻。
很快,笑声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