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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出生在农历七月十五,俗称“中元节”。
对于沈家的每个新生成员,月猇都会例行查看,观其脉轮是否可造,是否有作为新一代“观事者”的资质。
男孩是有些特别的。
他的胎光尤为明亮,在浑沌污秽的往生世界中,仿佛一座灯塔,吸引着无数亡魂向他靠近。
好在月猇立于身边,众鬼无敢近一分。
男孩三岁时,父亲去世了。
男孩六岁时,揣着一堆邪之又邪的碟仙道具闯进祂的镇海殿,在神龛前公然招鬼亵渎神明。
月猇显灵,杀气滔天。
那些被男孩吸引的怨鬼刚想靠近殿门,又默默倒退而去。
“阿爸,你在吗?姑母说人死后也会留在亲人身边,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呢?”
冬天的夜晚,男孩蜷缩成小小一团,除了回音无人能答他的问询。
月猇微动长指,将他面前的小碟推到了“在”字上。
男孩狂喜地跳起来,继续问:“阿爸,真的是你吗?”
小碟被推到了“否”字上。
瞬间的快乐,像风一样消散了,可男孩似乎还未死心,他又试探地问:“你能假装成我爸爸跟我说说话吗?”
月猇再次纵容了他。
“我看到我妈妈跟一个陌生的叔叔商量着要离开这里呢。”
“如果她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我一定拒绝她。”
“结果,她都没有问我。”
“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平安快乐的,你能帮我保佑她吗?”
……
祂再次望向眼前的男孩,只有一伸手的距离。
『我对你是毫无理由的,但也是命中注定的。』
可惜沈洪福滔滔不绝的小喇叭掩盖过了这句话。
“你一定是很孤独的,所以需要我来做你的朋友对不对?只要你不嫌弃,以后我就是你最好的伙伴!”
今晚第二次罕见的沉默。
直到月猇用他的身体从海岸线的阴影中走过来,带着某种深沉的气息和愈渐发暗的腥红眸子。
心跳慌忙不定的沈洪福被这种气势迫得连退三步,而后又马上被无数双手牢牢钉在原处,因惊异而瞪圆的瞳孔中,那张与他的一模一样、气质却完全不同的脸,几乎要重合过来。
『你真的需要一点惩罚。』
他刚闭上双眼,就感受到微凉的舌缓缓舔过他的嘴唇,滑入他的口中,而这一切动作都随着他下意识缩回舌头的动作而突然加剧。
尝到了,海水苦咸的潮湿感。
脑子有些混沌不清,只能感受到对方将他紧紧搂于怀中,上下轻抚着他的背脊与腰窝,引得他颤栗连连;逐渐变暖的舌在他口中追逐、重舔、碾压,带着极为霸道的占有欲,直到他不会因呼吸紊乱而挣扎,亦逐渐懂得如何回应时,才稍稍温柔起来。
当两具躯体终于从这种缠绕纠逐中分开时,沈洪福觉得自己快要抖成了大筛子。
想跑,但是脚软,只能抱着对方轻轻喘息。
月猇则是轻吻着他红透的耳垂,被他敏感的身体反应取悦到,进而调侃道:
『现在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