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
反正井时给不了他一个答案。
井时要他的命,他尚且会反抗一下,可墨倾若要他的命,他便把命给她好了。
反正他的命也没什么意义。
“他这么说了。”墨倾指了指江刻,然后给了井时一个交代,“既然命都是我的,等我想好再杀。”
“……”
井时脸色变了又变。
但哪怕他再如何木讷,也知道墨倾对江刻没起杀心,而这件事一旦被墨倾知道——决定权就在墨倾手中了,他的意见不重要。
只有他知道,让渡主动权后,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你们不要杀来杀去的好吗,”宋一源嘴角狠狠一抽,“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这一个两个……三个新古董,能不能有点法制意识?”
墨倾扒了几口饭,注意到他的米饭都没动过。
于是跟没听到宋一源的话一样,指了指他的自热米饭:“你不吃吗?”
“……不吃。”
想到那个沾了血的背包,宋一源就忍不住反胃。
刚咽下去的饼干都要在胃里待不住了。
“给我吧,我还要补身体。”
墨倾顺手把他的米饭捞过来。
宋一源险些被自己呛到:“你?补身体?”
你个跑起来比风快、一拳能砸碎石头的变态……要补身体?!
“是啊,”墨倾理所当然地说,手不自觉地停顿了下,继续用那散漫语气说,“这两天要杀怪,我得养精蓄锐,否则身体扛不住。”,!
阿布,“他知道我偶尔会过来,经常打扫房间,囤积食物,也不会伤害我带回来的人。”
就像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
记忆逐渐衰退,能记住的人不多了,但会因为一些本能去做事。
比如惦记着还有人回来,就会定期打扫房间,有时间就去找食物,甚至他还会清醒时去耕地,只是这样的时刻很少,往往一块地还没开垦完,那块地就被杂草覆盖了。
他明明活着,却在一点点死去。
宋一源曾在医院见过阿兹海默症患者,想到那种不可逆的悲剧,一边往嘴里塞饼干一边忍不住嘟囔:“真是个诅咒。”
无数人为永生而着迷。
对真正拥有永生的人而言,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诅咒。
墨倾却忽然开口:“那我岂不是能一个个送你们上路?”
“……”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目光皆有些异样。
不愧是她。
说的话永远这么不合时宜。
“哦不,你应该不会死的那么早——”墨倾微偏头,视线转向井时,“是吧?”
“嗯。”
井时顿了片刻,终究点头。
对此,就连宋一源都不觉得意外——井时毕竟是民国时期的人,能活到现在还容颜不改,跟西坞村的人也差不多了。
宋一源问:“你是怎么办到的?让普通人永生的办法,真的有吗?”
井时说:“有。”